子自然是暂且被压了下来,礼部也不好在那关口提,只好隔几天上上折子以免这事被忘了。
在礼部眼里,虽然齐王总跟他们意见不和,但架不住齐王英俊高朗,能文能武,天生好命格,又备受爱戴,她来主持祭神节,那太能撑场面了。
尤其今年最难啃的突厥刚刚归顺,连几番交战难分胜负的吐蕃也与大晏和了亲,古人说的“天下一统”,也莫过于此了吧。
奈何纪潇不愿意,铁了心要把机会让给自己的正君。
礼部也只能自己安慰:人齐王起码做了个帮手呢。
林今棠去礼部跟老臣们取经的那日,已眼熟了他的官员们望着他的眼神都格外复杂:呵呵,又是你。
除去礼部那,云乐公主与皇后自然更熟一些,然而前者最近忙着做善堂,想来想去不便打扰,后者则得入宫,来回难免麻烦。
倒是问纪潇可靠一些。
纪潇虽未真正办过祭神节,却是相当熟悉那一套流程了。
然而林今棠动辄来问,问得她也有点烦,她重重搁了笔,旁边林今棠立即摆出一副认错样。
坐得怪标准的。
纪潇冷冷哼一声,林今棠便紧紧张张地看着她:“抱歉,是我不好,我不再扰你了。”
“晚了,现在不是扰不扰的问题。”纪潇拽住他的领口,拉近两人的距离,“林三郎,你最近为了这个祭神大典,心里怕是没装别的了吧。”
林今棠何其识趣,立即道:“还装了你。”
纪潇笑:“那便好,礼部大臣有一点没说错,你是缺乏经验了,在祭神节前,你先把另一个典礼给我办了。”
林今棠顿了下:“另一个?”
纪潇道:“拜堂之礼。”
作者有话要说: orz反正最近……都不太能保证准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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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1
所谓“拜堂”, 无人唱和, 无人见证,独他们二人。
纪潇也是心血来chao,然而等打开装了嫁衣的箱子,便有些后悔提了这么一句。
她正想合上箱, 一只手便伸过来轻轻一挡。
“我很期待。”他没用力,说的话却是让人拒绝不得。
她抬头, 见他那眼神里果然透着期盼与痴意。
纪潇松了手,假装刚才差点退缩的不是自己, 义正言辞地说:“这玩意儿我不会穿……”
林今棠与她大眼瞪小眼, 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茫然。
因纪潇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穿女装,早将云山殿的人都遣散, 只让唐鸠和荆雀这两个知情人远远守着。
两人只好跪坐在床前, 一件件拎起来研究。
时宫中礼衣本就繁琐, 何况还是婚服。不说衣服有几层,就说那配套的首饰, 纪潇都不清楚该怎么用。
纪潇放下手里的耳坠:“我连耳朵洞都没有……算了, 咱们直接下一步……”
林今棠“嗯”了一声, 脸上却明显失落下来。
纪潇很怀疑他是演的,因为林今棠平日里情绪不会这么明显地摆在脸上……却还是忍不住上了套。
她挠了挠脸颊:“要不……再试试?”
穿衣需从诃子穿起, 纪潇只好先脱了一身男装,她以为以自己的大胆坦荡,该是心中毫无压力,谁知真到了脱衣时感到别扭极了。
不知是该怪这十几年为了掩藏身份无人近身过, 别的公子贵女沐浴更衣时在下人面前都是无遮无拦的,而她却是从未让人那般近地伺候过。
还是该怪身后那道视线太胶着,如火一般地落到她的身上。
纪潇自己无措了一会儿,忽然想到:我做什么不好意思,他还敢嫌弃我不成?
这么一想就壮了胆,将诃子系在胸前,她也不知自己系得对不对,反正打结打成了乱七八糟的一团,都往看不见的地方塞。
塞完,林今棠给她递了素纱中单,又半跪在她面前,为她绑上蔽膝。
他们都从未被人教过,只能摸索着来,礼衣尚且还好,别的却要难倒人。
林今棠先让纪潇坐好,拿了篦子为她梳头。
他三两下,便挽了一个妇人发髻,纪潇惊奇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你哪里学来的?”
林今棠抿着唇不好意思地笑:“前两天……”
他知道纪潇是女子后,便偷偷同纪潇的ru娘高氏学了几个女子的发髻。
他明知自己可能用不上,让纪潇穿女装这事他是不敢奢望的,但还是想学,学着就高兴,哪想到竟这么快就用上了。
早知道,便该更认真地学一学,梳得更好看些。
他手上磕磕绊绊,总算将那些首饰戴对了位置。
又折回去穿男子的婚服。
纪潇便一个人坐在镜前打量自己。
真是很奇怪一件事,她以男子面目示人时,人人都要赞一声俊逸,除了比大多数男子好看,她觉得自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