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凉的,为的是让毒效未散的他保持清醒。
因他是从背后割了那人的喉咙,溅到的血迹不多,之前又擦过了手,便没什么血迹可洗。
但林今棠还是认认真真地将整个上半身涂了澡豆,洗洗晦气。
纪潇背对着他开了口:“既然都告诉你了,那就跟你谈谈。”
她不想拐弯抹角,直入正题:“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杀一个使臣那点事根本不够抵的,你敢跟我要把柄,那你也得给我点什么弥补。”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把你会的所有毒方告诉我,不得私藏,否则一旦被我发现,你必须死。”纪潇用冷酷的语气说,“第二,给我留一个孩子。”
林今棠正认认真真地听完前一个,猝不及防听到后面那个,差点栽进水里。
纪潇又道:“你若不愿意选第二个也没关系,不强迫你。我会重新纳一位侍君,你我仍以朋友之谊相处,你正君的名分也依然在。”
她刚说完,便听见那人出了水。
她正要回头看看,腰就被人抱住了。
林今棠跪在她身后,轻轻将额头贴上她的背:“不……不要纳侍君。我可以的。”
纪潇听完这句,莫名松了口气,没人知道她冷静地说出“纳侍君”的时候,多害怕林今棠真的拒绝。
她定定地坐了一会儿,忽而问:“林三郎……你是……早就对我有意思吗?”
身后的人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
其实早有征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得黏她,对她唯命是从,亦或者更早之前,林今棠就已经做出了根本不符合他性子的一些举动。
他们之间早就不止是自欺欺人的友人关系了,没有哪一对友人会像他们这样相处的。
只是一直不敢承认,一面是不理解真正的情爱究竟为何模样,一面是怕自己会错了意,怕林今棠再说出“他一辈子不会喜欢上别人”的那种话。
纪潇想,他是放下那个女子了吗?
幸好他放下了,幸好他食言了。
她转过身去看他。
天底下最漂亮的美郎君光着上半身跪坐在她面前,仰头抬眸,用一种痴痴的眼神望着她。
他shi漉漉的头发搭在胸膛前,将完美如画中人的身材半遮半掩,皮肤果然如她想象得那样如凝脂般。
纪潇一时竟生出了些自惭形秽的感觉——她一个女子,都没有这般如玉而无瑕的身体,她的身上交错着几道伤疤,都不是很好看……
她伸手覆上他的胸膛,未等林今棠反应过来,便将他按倒在地,跨坐在他身上,俯身下来。
郎君脸上露出一丝羞赧:“就在……这里吗?”
纪潇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在这儿?你想得倒美,林三郎,我还没同你算账呢,你可记得我说过,不许你再擅作主张?”
果然还是要算账的。
林今棠却没那么忧心了,乖乖承认:“记得。”
“你明知故犯,我要加倍罚你。”纪潇说,“但你不可记仇,不可抱怨,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可说一个‘不’字。”
林今棠道:“遵命。”
她在他的胸膛上寻了一处rou多的地方,狠狠咬了下去。
林今棠闷“哼”了一声,但也只这么一声,便把剩下的声音堵回去了。
他最会忍耐,这点疼痛简直算不上惩罚。
纪潇将他咬出了血,又继续用力了一会儿,才终于松口。
她打量那个掩在血迹下的牙印,估摸着半个月都消不下去,才满意了。
林今棠见她没了别的动作,体贴地问:“这样就够了吗?”
纪潇有些好笑:“怎么,你有什么好主意?”
林今棠竟还真的给她提建议:“你可以设一道家法——棍棒,或是鞭子,若觉得太过朴素,也可以用针或是灯油,若还觉得不够解气,把我按进水里,快要撑不住时再拽上来,如此反复,虽不疼,却能难受无比,或者绑住手腕吊在屋梁上也可……”
纪潇听得目瞪口呆,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某种奇奇怪怪的癖好。
就见林今棠微微抬头,吐息喷在她耳边,过分撩人:“你把我罚服了,以后你说往东我不敢往西。”
纪潇把他按回去:“我还有另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关你一个月禁闭,眼不见为净。”
却见胆大包天敢挑衅齐王的林三郎立刻变了脸色:“不行。”
纪潇:“我刚才说过,你不许说‘不’。”
见林今棠脸上又凶又委屈:“我知错,认罚,你可以罚我,但你不能要了我的命。”
纪潇笑:“这就要了你命了……”
她话音消弭,心中有些抽搐地疼,她抬头覆上林今棠的脸,摸了摸他漂亮的眼睛,温柔下来:“我与你开玩笑的,你怎当真了,我哪舍得一个月不见美人……”
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