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背着天下,我若有幸背一回齐王,想来倒是天大的荣誉。”
他怕堂堂齐王抹不下面子叫一个文弱小白脸背着走,连理由都给她找好了。
林今棠静静等着,很快便有一双手臂绕过了他的脖颈,纪潇大约是有点迟疑,所以身子压上来的过程极为缓慢,却不知这样慢的动作更惹人遐思。
然而林今棠的遐思却与二人紧贴的身体无关,而是为这片刻温柔缱绻的意境走神,他背着她,就好像她属于自己,他们本为一体。
方才说的什么天大的荣誉,在这一刻都无影无踪。
他不要荣誉,他只有私心罢了。
“好了。”纪潇刻意压制的气息轻轻喷在他的颈侧,将他拉回神。
林今棠拖住她的双腿起身,他比她想象中的稳多了,步子没有丝毫摇晃,那双手也没有半点要脱力的样子,他还有余力腾出一只手来开门。
唐鸠在隔壁的暖阁里守夜,听见这声音便出来,随后结结实实地一愣。
纪潇一时不好意思以这样的姿态面对下属,便将头垂着,闭上眼睛,装作自己睡着了。
林今棠没有拆穿她,温声说:“晴渊在这里也睡不好,还是回寝殿吧,有劳唐公公-安排热水。”
唐鸠点头应下。
书房与云山殿隔得近,纪潇却觉得林今棠走了好长的路,正当她开始适应,有点贪恋这种平和安宁的时候,偏偏目的地又到了。
林今棠把人放到床上时,荆雀正忙前忙后地点灯、备帕子。他看到纪潇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朝他眨了眨,然而在荆雀转过头的那一瞬,她又紧紧闭上了。
荆雀替主人脱了鞋,挪正身子,又欲帮她把厚重的衣服脱了。
她的手解开纪潇的衣衫,不经意间触过纪潇的腰腹、肩膀……
林今棠目光避开这一幕,暗暗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谁家郎君没有婢女来贴身伺候,就连纪潇沐浴不都是荆雀跟着伺候吗?然而心里终归有些不爽快。
他忍了一会儿,终归还是在荆雀拿帕子浸热水的时候抢了她的活:“我来吧。”
荆雀望了望床上的人,指尖顿了一下便松开。
林正君愿意亲自来照顾主人,这可是大好的征兆,她怎么会拦?
就是不知道他做不做得来这种事……
事实证明她担忧得多余了,林今棠小时候也是给别人当牛做马过的,伺候人的事他比荆雀做得还要熟练细致。
他先给纪潇擦手,将她攥紧的手指摊开,擦拭掌心,力道刚好合适。
荆雀只觉这画面缱绻暧昧,不敢再多看,连忙找了个借口出去。
她一出门,林今棠便停了动作,征询地问了一句:“还用我帮你吗?”
纪潇连忙夺过帕子,起身自己擦手擦脸,漱口濯足。
她收拾自己的时候问:“你把她支出去做什么?”
林今棠道:“我以为你装睡装得辛苦,大概需要一个‘醒来’的机会。”
纪潇一时无言,却也松了口气。
方才林今棠握着她手的时候,她心中升起了一丝自作多情,只是想到林今棠那个心爱的女子,才把念头压了下去。
果然,自己的确是自作多情。
林今棠回去以后,点油灯,取来笔墨,在纸上书写。
司棋坐在一边打着哈欠,不知过了好久,他想起来要磨点墨,正要上手,发现林今棠自己已经磨完了。
司棋目光不经意扫过搁在一旁的纸,第一眼就看到上面写着“阿鱼”二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齐王的ru名。
他实在好奇郎君写了什么,却又不敢乱看,正心痒着,林今棠似乎看懂了他的心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看看。”
司棋一个激灵:“郎君,小的没这个意思……”
“你看看也好,心里有个数。”林今棠道,“有些事光我一个人是办不成的。”
司棋见他说的不是反话,这才小心翼翼地拎起第一张纸。
其实整页纸都与齐王无关,全是在写经营药铺的章程。只是写字的人像是写着写着走了神,笔墨的停顿越来越明显,最后失神地写下两个字……随后这张纸便废掉了,林今棠又重新抄了一遍,第二张里少了“阿鱼”两个字。
第三张纸倒是与药铺无关了,而是列下了一些书目和计划,诸如清点账簿之类。
司棋疑惑道:“郎君要看账簿?咱们铺子不是有账房吗?”
林今棠道:“我不是光看药铺的账,全王府的账我都要看,我欲争宠,这个必须懂。”
司棋震惊地长大了嘴,怀疑自己听岔了:“争……争宠?”
林今棠听见他喊出来,罕见地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准确说,是让她看到我的价值。”
司棋一拍大腿,激动地跪了下去,“呜呜”地道:“郎君你终于想通了,你终于知道争一争了。”
林今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