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抢完位置,还理直气壮地指挥:“上茶。”
林今棠无奈地笑了笑。
茶是没有的,水倒是有,就是有些冰凉,林今棠贴在马车里的暖炉边上热了热,也驱不开那凉意。
纪潇等不及,直接拿来喝了。
喝完毯子一裹,就要睡个舒服觉。
好半天她终于想起林正君还可怜巴巴地缩在一边,大发慈悲地把腿收了收,缩成了一团:“你可以坐回来。”
林今棠没动,道:“不用,你舒展开舒服一些。”
纪潇没跟他客气,果断选了睡了个舒服觉,倒也没真睡着,就是闭着眼睛养神,时不时还跟林今棠说两句话。
“幸好这回带了你,总算不用非在外头骑马了……”
林今棠问道:“你堂堂齐王,想要坐个马车还不容易?”
“你不懂,外头都是我手底下的兵,我得做好榜样。”
林今棠自从将这话译过来:死要面子,脸不能丢。
他已经能想象到纪潇上马车用的是什么借口了。
果不其然,当晚扎营的时候,就听见几个士兵偷偷调侃:“齐王跟那位林正君关系那么好啊,路上都要黏在一起。”
“说来之前汲县回京的路上,殿下就对这林正君很是照顾了。”
“……”
扎营条件简陋,也就齐王有独自的帐篷,林今棠自然只能跟着她睡同一顶。
不过帐篷够大,左右两侧各铺了一张床铺。
“以前都是荆雀同我住一顶的。”纪潇一不小心说秃噜了嘴,反应过来后看了看林今棠的反应。
没什么反应,好像她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纪潇心想:也是,他只拿我当挚友。
心怀不轨的只有她一人。
她忽然觉得这样有些卑劣。
明明抱有觊觎的想法,又仗着“友人”名义的掩饰,与他同住一室,同乘一辆马车,甚至偶尔故作不经意地触碰。
她哪里是真的怕冷怕苦,她只是想和林今棠单独待着罢了。
纪潇不由自主地想:若是让林今棠知道了我的心思,他没准会厌恶吧。
可她又想:这心思也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住的。
只是第二日,她到底还是以“也不能天天在马车里躲着否则外头人要瞎猜了”为由,乖乖骑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司棋:齐王殿下风流多情。
纪潇: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背景BGM:《多余的解释》
☆、赤箭1
队伍行至襄州边界的一个小县, 便停了下来, 纪潇让华飞代自己出面见过县令,顺便安顿人手,自己则包下了县里最大的客栈。
她跟林今棠解释:“若是叫县令安排咱们的住处和饮食,单是酒席就起码有两三回, 而且花县令的钱,就是花百姓的钱。”
林今棠笑笑道:“那住客栈, 就是给百姓送钱的?”
纪潇:“冬日是淡季,做点生意怪不容易的, 正好让他们赚点呗。”
客栈虽然说是最大的, 但其实算下来也没几个房间,亲卫们轮流值守护在主将周围, 轮到谁, 谁就能来睡大通铺, 起码能睡一晚上温暖觉,没轮到的便继续扎营。
纪潇大手一挥, 把一二层楼的房间都留出来给士兵, 这样每人每三日便能轮到一回, 只余下最边上四间房,分别单独留给曹共舒、荆雀、林今棠和华飞。
可把纪潇纠结坏了。
每个屋里都只有那么一张床, 且比较逼仄,两个人并排睡下,没点肢体接触是不可能的。
林今棠恰好是不愿与人接触的……
但纪潇克制不住脑子里危险的想法——她想趁人之危,现成的借口摆在这里, 不趁机同床共枕一下也太亏了。
荆雀见主人到自己屋里来沉默地坐了半天,至今未吐一字,实在有些忍不住想问问她到底有什么吩咐。
还没开口,纪潇忽然先说话了:“奇了怪了,我是齐王吧?”
荆雀小心翼翼:“是……”
纪潇被脑子里种种念头搅得莫名暴躁:“我堂堂亲王,一家之主,主将,这各种事情难道不是我说了算?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我让他□□他就得脱光,凭什么我非得跑来跟你挤一间屋子?”
荆雀正在倒茶,乍一听这虎狼之词,手里的茶杯差点飞出去,堪堪用鞋尖接住。
回过神来后想:呵呵呵,跟我挤一间真是委屈您了呢。
“对,对对对,他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君,我跟他睡觉有毛病吗?他喜不喜欢别人关我屁事?他当我是挚友,跟我想上他有冲突吗?”纪潇如同打开了任督二脉,这几天骑马时的冷风没白吹,她自认为想开了,气势汹汹地到对面去敲门。
荆雀正在琢磨自己要不要把门关上,以助主人一臂之力,谁知林今棠开门开得太快。
她门刚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