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想什么。
唐翎收回目光,叩首:“景阳叩谢圣恩。”
昭鹿十八年,永宪帝得女归,赐号庆阳,改国姓唐。那以往气势凛凛的景阳公主自此以后便悄无声息一般,湮没在宫闱之中,雍都百姓再未见过她。
百姓议论纷纷,都说这一桩奇事上天早有预警,比如当年景阳公主及笄礼上的凤凰泣血,比如后来的天降陨石……原冥冥之中都有了解释。
梁迢被封公主那一日,唐翎听见了久违的系统的声音。
系统说:【真假公主完成度,100%】
【恭喜啊唐翎,你以后只要陪在大女主身边佑她一生无虞便好啦~】
唐翎长舒一口气心中轻松不少,又觉得往后恐怕更加艰难,一生无虞这四个字说的简单,可哪有那么容易。
时光飞逝,就如同唐翎担心的那样,这两年来她时常觉得心悸疼痛,可她知道那并不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真正出问题的,是梁迢,是她遇着了什么事情,就像当年在怡园那样。
可梁迢每次来熙淳宫看她的时候总是什么也不说,有时只是简单的喝个茶,好比现在这样。
唐翎心口发闷,她看着眼前的梁迢,这孩子两年来是愈发的喜怒不形于色了,分明心中难受,可面上倒是一派泰然自若。
唐翎咳嗽了一声:“庆阳,你来我这里,只为喝茶?”
梁迢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唐樾前些日子向我要了五十万金,我散尽了一年的田利,给了他。”
唐翎暗道,唐樾这孩子果然在搞事情。
梁迢道:“皇姐知道他要做什么,对不对?”
唐翎笑了下:“你又何尝不是心知肚明,却仍旧帮他。庆阳,我只是同你的看法一样罢了。”
梁迢捏着茶杯的指尖有些泛白:“两年前皇姐同我说的话犹然在耳,叫我待他好,叫我帮他。两年过去,事事竟好似皆在皇姐意料之中。这两年我总是怀疑,总觉得……当年我的事情,皇姐也是一早就知晓的。”
唐翎动作一顿:“你想多了,我要是早知晓,兴许你这公主的位子就拿不回去啦。”
梁迢笑着摇了摇头:“皇姐太厉害,你现在同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可你好似又没有害过我,只是……只是从不对我坦诚罢了。”
唐翎皱了皱眉头:“你心思如今越发重了,忧思太重易伤身。”
“你瞧瞧,”梁迢笑意愈深,可却未见是真的开心:“嘴上说的话,总是为了我。可偏偏好似自己是个局外人,叫人看不透,叫我……亦不敢轻信。”
“你不要瞎扯,我说的是真的。让你不要思虑太重,是我的真心话。”
梁迢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是皇姐的真心话,可如今我如何能思虑不重。临昭曾来看过皇姐么?”
提到临昭,唐翎眼中划过些失落,她垂眸掩饰过去,可梁迢心思玲珑,倒都入了她的眼。唐翎道:“不曾,他同我怄气怄了两年,这两年从未来见过我,便是宫中路上碰到都视我如无物。以前不知道,这两年倒是看清了他是个心狠的,你还指望他来见我?”
梁迢笑出了声:“他当年接受不了你不是他亲姐姐,偏偏你自己倒是接受的那样快,还一副并没有什么的模样。他心中懊气,觉得你不在意他,自然要同你怄气的。”她轻快地说完了这些话,又换了种语气,有些压抑:“前些日子他倒是想来见你,可被事务缠身来不了。西边丹赫逼得紧,大雍划了多少土地给那个蛮族,他为着战事想上前线,父皇不准他去。”
唐翎语气半是嫌弃半是疼爱:“他性子也没有Jing进多少,还是莽撞又孩子气的。”
“他就是个傻孩子,连云昭都不如。”梁迢叹了口气:“若是不然,我也不会那样帮唐樾。可父皇这时候却拎不清,防着唐樾比防着丹赫还厉害。大雍式微,已日渐衰落,皇姐叫我不要常忧思,可如今这情形,我总要担着公主的责任,就如同皇姐当年一般,如何能不忧虑?”
历史不会因个人的想法而改变,他们卷入这剧情的洪流之中,多少都有了些身不由己。唐翎拍了拍梁迢的手以做安慰:“总会好的。”
她说的可不是假话,梁迢只要再撑三年,唐樾逼了宫之后,一切会好起来了,至少按照原书剧情是这样没错。
梁迢哽了哽,像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半晌道:“我今日来,是想同皇姐说一件事。”
唐翎看着她,看她面露难色,踌躇了很久才说了出来:“父皇想让皇姐嫁给哈日朗。”
“哈日朗,谁?”
“丹赫的统领。”
唐翎震惊,久久不能回神,张了张嘴,艰难地说了两个字:“和亲?”
“兴许,”梁迢起身:“我只是听了一些风声,不一定是真的。同皇姐说是希望皇姐心中有数,无论真假,早做打算。”
她转身欲走,听得唐翎在她身后说了声:“万事总会好的。”
梁迢笑了笑,未回头,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