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若真知道的多,怕是她女儿站在我面前,我应当一眼就认出来才是。”
梁迢听她话音,只觉得有蹊跷,可观她这样处之泰然又觉得她心中开阔,不似提防自己。她反倒觉得自己不该,不该这样揣度唐翎。唐翎亦也许什么都不知,也只是个卷入这场变故之中的可怜人。她之前待自己的好总是真真实实不掺假的,红姑所言不过是她这短短时间所见的,难免有些主观臆断,片面之言不能全然相信。
而唐翎这边心中有些失落,心想着梁迢都开始来暗戳戳的套自己的话了。她一心为着梁迢思虑,这孩子倒是这样不信任自己,女大不中留啊。
两人心中各怀想法,梁迢觉得自己不应当这样鲁莽将事情挑明,而是再做观望几日,见机行事。只是未曾想这“机”来得这样凑巧。
永宪帝于早朝时咯血惊厥,太医又入广明宫。
他这病症早已缠绵许久,自柳妃去后本就是元气大伤,一直未调养好,才于今日迸发了出来。
唐翎守在永宪帝榻边,屏退了众人,只留太医一人在寝房中,不知谈了些什么,就连秋岁和梁迢二人都被挡在了外头。梁迢如今知晓躺在里头的那个是自己的父亲,心中担忧焦急,秋岁瞧着她这幅模样道:“你这般替公主感同身受,现在看来,我待公主的心竟然不如你。”
梁迢一愣,知道自己情绪外露,收敛了几分:“与公主同心,本就是我该做的。”
秋岁如听教诲,很是认真赞同的点了点头,却没发觉她有些心不在焉。
半晌,那门方才开了,唐翎唤众人进屋,临昭云昭及许多肱骨大臣亦都进了外寝。等人来齐了,太医才道:“皇上这病症缠绵许久,郁结于心,难以根治。”
阎相看了眼太医:“耿太医为官三十载,总是有妙手回春之法的。”
耿太医看了眼唐翎:“虽难根治,却有法子调理缓解。这方子我已经开好了,如今只差一味药。”
临昭道:“你这老人,怎的说话如此迂。这宫中还差什么珍奇药材不成?你只管说,无论是什么只要是父皇需要的我定给你弄来。”
耿太医心中忐忑,可刚才又受了唐翎的威胁,只能照着她的来说:“缺的这一味药不是什么珍稀药材,在此房中便有。古有割rou救母,如今亦须得公主二两血入药,方才能救皇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临昭更是盛怒:“荒唐,以人血入药,真是可笑。况且为何一定要皇姐的血?”
耿太医抚了把胡子:“王爷有所不知,古来以人rou人血人骨入药本就不在少数。至于为什么要公主的,”他顿了顿,想了套说辞:“公主为皇上血脉,血源同宗不易排斥,因而须得她的。”
临昭一把把袖子撩开:“照耿太医这么说,取我的便是了。我亦是父皇血脉,血源同宗。此等伤筋动骨之事,我来,不必麻烦皇姐。”
耿太医又是摇了摇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这可使不得,皇上如今体内本就火气大。王爷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用您的血,只怕只能加剧皇上的病情。”
“你这老驴,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你这是定要揪着皇姐了。”临昭刚要发怒,却被唐翎一下扯住。
她轻声道:“父皇还在休息,你不要这样莽撞惊扰他。”又转身对着众人:“不过是二两血罢了,同父皇身体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她的眼睛不经意扫过梁迢:“耿太医说得对,同宗之血方才不排斥,秋岁,取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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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我才是
刀锋没入皮rou的时候, 梁迢眼皮轻轻跳了一下。唐翎假装没瞧见, 只看着血ye汩汩流动从小臂垂入到器皿之中, 颜色艳丽。
耿太医道了声:“公主这血,够了。”
临昭就立即拿着药和干净的布上前,将她的伤口缠了起来。他动作冲撞得很, 唐翎知道那是他心中不悦, 一只手抓住他缠伤口的手道:“临昭, 我自己来吧。”
临昭悻悻地收回手:“是我动作蛮横了。”
唐翎知道他这蛮横也只是因为心中替她生气, 心中亦不怪他, 只是有些感慨自己即将就要失去这样一个替自己考虑的好弟弟,说一点遗憾也没有是不可能的。
太医院的人去煮药的时候,唐翎一直陪在永相帝床榻旁, 临昭没什么耐心, 在屋里头直转圈圈,直到永宪帝悠悠转醒的时候才稍微收敛了些,屁颠屁颠地跑到永宪帝床边:“父皇, 你总算醒了。你都不知我同皇姐有多焦心,皇姐还为了父皇取了血,她这脸色和父皇现在这脸色一样难堪。”
永宪帝刚一醒来便听见临昭说了这么一通, 眉头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