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冲撞了,只怕连命都没有。若你想要观赏一番,就跟我过来,我带你到别处去看看再送你下船。”
红姑做出小心翼翼的模样问道:“这里头住得是谁?”
年轻人用目光示意:“这里住得是柳妃,”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劝告了句:“脾性最不好的一位。”
红姑猛地一拍头道:“哎呀,我怎么忘了。公主叫我给柳妃娘娘送个东西,我可不就是要找柳妃娘娘么?”
年轻人愣了愣,不信:“公主,哪位公主?”
红姑道:“先前候在生孩子那贵人房前的那位,身边有位叫‘梁迢’的宫女的那位。”
年轻人眉头一皱:“你是说那位公主要你送东西来给柳妃?”他警惕道:“要你送什么?”
红姑唯唯诺诺:“老妇也不知,只是拿了个包裹,包裹里头是什么,咱也不敢拆开看。”她说得煞有介事,好似真的一样。
年轻人冷笑一声,道:“你是说公主不仅叫你送东西过来,还叫你送个不可予他人说的东西。满口谎话!我现在便押你去公主房中问个清楚!”
红姑瞬间发觉自己被人拎了起来,拖着便往来的方向又回了去。她心中懊恼,挣扎了片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柔女声:“这不是中郎将大人么?”
唐樾回头,看见锦心姑姑扶着柳妃出了房门。柳妃又道:“我说外头怎么这么吵呢,原来是中郎将大人在……”她看了眼唐樾紧抓的红姑:“施威。”
红姑趁机喊道:“娘娘救我,我有要事禀告。”
唐樾喝道:“闭嘴。”又对着柳妃道:“这人满口谎话,听她胡说只会脏了娘娘的耳朵。”说着便要告退拉着红姑离开。
红姑又喊道:“娘娘,我是红织,炤华宫的红织……还请娘娘明鉴,奴婢绝没有害人之心,只是有事要同娘娘禀告。”
“红织?”柳妃的眼神突然清明了几分,对着唐樾说了句:“放她过来。”
唐樾未松手,又听得身后柳妃提高了音量:“中郎将,本宫要你放她过来。”
他咬了咬牙,松了手,红姑撒开步子跑到柳妃跟前,柳妃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这张脸,年岁的增长使人衰老许多,可细看眉眼轮廓终究能找出当年的影子。
“红织,当真是你。”
想当年柳妃也是刚入宫不久的小秀女,那时先皇后独得皇上恩宠,皇宫里的人谁不认识炤华宫里头的人,便连一个炤华宫的蚂蚁都要认得清清楚楚,生怕一个不小心把皇后给得罪了。
因而先皇后身边的红织也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本以为都快把青葱旧日的记忆给忘却了,可看到了眼前人,一切又都变得鲜活了起来。
红织道:“娘娘,奴婢确实有要事禀告。”
这种相隔了十几年的旧识突然出现在面前,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可信度。
柳妃看了一眼唐樾,对着红织道:“进来吧。”
红织同她入内,瞧见锦心还在身侧:“此事只能娘娘一人听。”
柳妃扬了扬下巴:“虽说是旧识,可红织你最好保证你说的东西确实有用处,锦心,你先出去吧。”
唐樾本就站在门外没走,瞧见锦心出来,脸色更是Yin沉了几分。
锦心奇怪道:“阿樾,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唐樾沉声道:“姑姑,我总觉得……很不安。”
锦心道:“你用不着自己吓自己,不过是以前宫中的一个老人。大概有些陈年旧事要同柳妃说,同我们是没有什么干系的。”
“可她刚才诓骗我的时候,说是公主要她给柳妃送东西。公主同柳妃是什么关系?送东西,如何可能?”
“大概是她的一句谎话,你用不着放在心上。”
“可是,”唐樾顿了顿:“她总不应该是无缘无故提起公主的,我担心……她们说得事情会不会同公主有关,会不会对她不利?”
锦心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这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她说得对,很多事情,他们根本无能为力。
柳妃听完红织说得话,大笑几声,狂喜道:“真是天也要助我,景阳,你平时不是很得意么?你可知自己也会有一天命运捏在我的手中。”
她绕着房间走了几圈,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不对,不对。这样的底牌不能这么简单就用掉。”她脑海中飞速旋转,几乎恨不得利用这一件事达成自己心中百样愿望。
红织看着她这个模样只觉得可怕,心中愈加奇怪假公主怎么会将自己放在这样一个境地中。
她正害怕着,忽然听得柳妃道:“对,还要把那个傻小子捏在手中。真是一举两得。”
她突然看向红织,对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将这些对我说得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外头那个中郎将。”
红织根据她的表现,试探地问:“这可是娘娘握在手中的好牌,娘娘不怕……”
柳妃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