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胆怯。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站起身推开了门。
门一推开,就刮来了一阵风。Yin嗖嗖的,安福用力的裹紧了衣服,衣服深处藏着唐翎昨天给她的一锭金子。
她刚往前走了几步,才将将走到门边。突然从屋檐上坠下来一截绳子。安福心中正疑惑着这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还没等细想,那绳子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往她脖颈上一套,瞬间勒紧。
她整个人都被吊了起来,脚尖离地,喉咙瞬间无法呼吸。两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却终究只是抓了一团又一团的空气。
唐樾慢慢从黑夜里走了出来。
安福两只涨红的眼睛瞧见了来人,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几个字:“救……救……”
唐樾哂笑,眼底乌黑一片:“安福嬷嬷,你不会是叫我去救你吧?你是不是叫错人了?”
安福发出呜咽一般的声响。
唐樾看着这情景越发觉得有趣起来:“奇怪了,以往打骂我的时候,嬷嬷倒不像这般没有力气。”
“那日……你栽赃……”她眼睛血红。
唐樾漫不经心道:“哦,嬷嬷是说偷窃宫灯的事情是我栽脏给你的?可笑至极,那宫灯不是你自己拿的?我不过是在前一日稍加引导,故意告诉你子时的时候,守夜的锦心姑姑总是会打瞌睡罢了。你要是没有动歪心思,我怎么能害到你。何况后来,嬷嬷不是把这件事情推到了锦心姑姑身上了吗?害得锦心姑姑受了好一顿打,也算是同你扯平了。”
他刚说完,安福就断了气。
那绳索方才掉了下来,连着安福的尸/体一同掉到了地面上。从她的衣袖中,掉出了一块金子。
唐翎走了过去,把地上的金子捡了起来,似笑非笑:“你也配拿这个?”
又嫌弃地看着地面上这肥胖的躯壳,沉声道:“本来打算放过你的,毕竟无论你如何待我,我都已经离开熙淳宫了。可惜,是你一再地不放过我。”
锦心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走到了他身边:“阿樾,”她声音平静:“你以后自己行事小心一些,在景阳公主的宫中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来,这个尸/体我会处理好。”
唐樾想到惠承宫里那位傻公主,心中有些好笑。点点头,把金子交给了锦心,转身打算离开,却发现院子门口定定地站着一个人,月影下,垂垂老矣的身体有些晃动,她是熙淳宫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嬷嬷。
老嬷嬷不动声色,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看了多久了。
唐樾大步走了过去,老嬷嬷却伸手抓住了他手中的宫灯柄,唐樾目光一沉,就听见耳畔传来沙哑的声音:“福祸无门,惟人自招,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对安福是,对你亦是。阿樾,一善解百灾啊。”
唐樾周身散发着寒意,鼻腔里传来一声嗤笑:“老嬷嬷怎么在我受欺凌的时候,不劝一劝那些欺辱我的人呢?”
一声叹息,若有似无。
“那日,你明知公主的轿辇会经过鸪桐夹道,也心知安福会将偷窃一事栽脏给锦心,于是同锦心演了一出苦rou计。你如今如愿以偿脱离了熙淳宫。只是,莫害人,莫再害人。”老嬷嬷的手用力压着灯柄,干枯的手掌布满了常年做粗活形成的裂纹,可也因此十分有力。
唐樾将她的手掰开,笑了笑:“老嬷嬷礼佛久了,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听着玄妙。多谢您给的忠告,那么我也给您一个忠告,”他笑得很是明艳,把一只手指头搭在了唇上:“老嬷嬷以后可不要乱说话。”
然后,将那双干枯的手扯开,手中拎着宫灯,出了熙淳宫,大步朝着惠承宫的方向而去。
有一些黑色羽毛的鸟儿停在宫墙柳上,他悠闲得吹了一声口哨,惊起几只已经安睡的黑鸟。
唐翎一觉醒来,便觉得气氛不是很对。秋岁拿着手巾替她擦手的时候,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和听了什么宫中了不得的秘闻一般。
唐翎带着还没有清醒的鼻音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秋岁神秘兮兮道:“公主,我今儿个一早去打水的时候,听见有宫人说,熙淳宫里一个嬷嬷上吊了。我心下疑惑,一问,您猜是谁?”
唐翎揉了揉眼睛,想了想:“安福?”
秋岁嘴巴张大:“您怎么知道的?”
毕竟除了安福她对熙淳宫里其他人也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想不开的,虽说她这人不怎么样,可昨日公主不是还赏了她一锭金子么。按道理来说,也不该今日就悬了梁才对。”
安福为人狠毒,平日里估计没少树敌,她这事情明面上说是上吊自尽了,背地里真是不好说,没准就是哪个仇家做的。唐翎耸耸肩,没说话,撩开帘子,让秋岁给她换了衣裳,描好妆,才恍然发现门上的白色门纸上倒映着一个人影。
“谁大白天的站在外头吓人呢?”
秋岁偷笑:“除了阿樾还能有谁,说是想同您多亲近亲近,一大早就在外头站着呢。”
唐翎心里好笑,心想果然是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