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真正见过,可那张脸、眼神、生辰八字……还有贺子初对她的态度,种种迹象都指明了一个几近玄乎的事实。
卫韵,她就是楚韵!
换言之,不管这是不是事实,长公主都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我儿放心,为娘一定不会放过她,毁脸之仇迟早会报!”
长公主咬牙切齿,她本身份尊贵,奈何半生郁结,每每夜深人静,她都会想起曾经的宿敌,现在回想起来,她将这半生的一切不顺遂,都怨在了楚韵身上。
为了让丹阳郡主安心休养,长公主又道:“丹阳,不管卫韵是否活着,她如今只是武安侯的一名卑贱外室,待褚辰归来,不会再将她放在眼里,反而会唾弃鄙夷她,届时母亲一定促成你与褚辰的婚事,你且养好了脸,等着风风光光的出嫁。”
思及此,丹阳郡主的情绪终于有所好转。
而在长公主看来,她这辈子没有嫁给最心爱的男子,她的女儿就必须达成所愿。
故此,她才会与褚夫人联盟,即便褚辰早有婚约,也要抢人!
镇国公默了默,始终没有插话。
长公主这般执念,到底是为了丹阳,还是为了她自己……镇国公心里比谁都清楚。
*
大周每五日一次朝会。
如今朝中势力不均,其中以长公主与镇国公一党占据大半,前些年还算激进的清流派,也因卫家的倒台而偃旗息鼓了。
刚回京的贺子初是个中立的,未曾站队。
不过,他已是九皇子的老师,圣上这意思便已经明确了贺子初日后会站在谁的身后。
而长公主一派是支持太子的,如此一来,长公主与贺子初自然而然就站在对立一面。
与此同时,朝廷官员一直在密切关注贺子初的消息,据说他亲自带人去了教坊司将卫家嫡女救走了,又据说他为了卫家嫡女当街与长公主对峙,还据说那卫家嫡女如今正被贺子初金屋藏娇。
啧啧……
多么引人想要更深一步探究的京中辛秘!
朝会上,就连圣上也看见了贺子初破了皮的唇。
元帝,“……”
讲道理,他的这位贺卿,当真是罕见的俊美,但为人冷漠清冷,总给人/禁/欲/之感。
而越是/禁/欲/之人,其实一旦失控,比常年/纵/欲/之人更可怕。
唇都咬破了,昨天晚上到底有多激烈?
元帝也很想探究一下贺子初的后宅私生活呢。
待御史上奏完之后,贺子初出列,手持白玉笏板,一袭武将玄色锦缎袍服衬的他更显萧肃,身形高大,“皇上,臣有奏。”
元帝飘荡在外的思绪拉回神来,贺子初回京后,鲜少提出政见,他就像算盘珠子一样,元帝问一次,他才答一次,今日还是头一次积极。
元帝很兴奋,瞄了一眼镇国公,他简直迫不及待等着贺子初与成公主一党抗衡起来。
不过,元帝面上不显,仿佛毫无感兴趣,只是淡淡应了,“准奏。”
贺子初比元帝还要面无表情,“皇上,臣手上有卫家案子的新证据,可直接证明麒麟卫从卫府搜罗到了账本,不过只是有人蓄意陷害,这条线索虽不能彻底洗清卫家贪墨之罪,但臣提议暂缓卫家父子死刑,臣愿彻查此事。”
贺子初是武安侯,虽是手握四十万西南兵权,但在京中并无实际官位。
他调查卫家的案子,名不正言不顺。
然而…… 却是无人怀疑他的用意。
毕竟,卫家小娘子已经是他的人。
英雄为博美人一笑,什么事干不出来呢。
长公主一党的官员面面相觑,当即有人站出来反对,“卫家案子已三审落案,不知武安侯所说的证据究竟指什么?”
其实,元帝根本不想弄死卫家父子,只是长公主一党咄咄逼人,又将人证物证递了上来,他毫无办法。
既然贺子初说找到证据了,他当然要送一个顺水人情。
元帝问,“贺卿,你有什么证据,不妨直言。”
贺子初很直接,“回皇上,此事关系重大,臣想单独禀报皇上,以免节外生枝。”
长公主一党,“……”
这是甚么意思?
暗指他们会偷偷摸摸搞事么?!
元帝挑了挑眉,就喜欢贺子初这股心机城府,“既是如此,那贺卿下朝之后,单独来御书房见朕。”
“谢皇上。”贺子初依旧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之后归入列队,简直孤高冷漠的不像话。
立侍唱礼,百官列队退朝。
镇国公拧眉看着贺子初迈出大殿,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神色复杂。
*
少顷,贺子初再次拜见元帝。
御书房内没有旁人,元帝很是客气,贺子初是他挑中的一把利刃,能不能铲除长公主一派,就指望他了。
于是,嗓音几近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