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
说到了封印,她心里真正困惑的是,丹渚一介凡人,是怎么认得出神界的封印的?
她挑起眼角,用尾光瞄了丹渚一眼,疑道:“你今天让我看的那符咒,莫非就是天界的封印不成?”
丹渚仍然未答,似乎他想问的问题此时都已知晓了答案,乐岚始终猜不透这人究竟揣着什么目的,把自己弄到这幻境里来,难不成只是让她看看重钧的回忆?
若真的动起手来,自己肯定讨不了什么好,没准还会吃不了兜着走,可丹渚瞧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动手的意思,她大着胆子往前踏了一步,道:“你之所以问我那封印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因为你想打开封印取我的元神,结果发现凭你一己之力打不开?”
这句话一落音,丹渚终于见了些反应,他动了动视线,目光落到她脸上,乐岚这时发现,他的瞳孔似乎变了色,其中流转着淡淡的银光。
他看了她一眼,一字未发,身形忽然消失不见,连同那面载着重钧记忆影像的大镜子也黯淡了下去,整片天地重归于黑暗,不见一丝光亮。
乐岚傻在了原地。
丹渚说走就走了,她怎么出去?
重钧还困在镜子里,她又该怎么把他拔拉出来?
她在黑暗里探出手,循着印象中镜子的位置摸了过去,不料触手却是空空一片,哪里有什么镜子?
愣怔了良久,乐岚认命地叹了口气,在地上盘膝而坐,闭目思考破解幻境的对策。
幻境者,顾名思义即虚无之境,等于在外界之中又构建了一个小世界,通常有两种破解方式。
一种是温和的破解方式,即由编造幻境者自行解开,放里面的人出来,丹渚费尽心机把她装进来,肯定不会轻易放她出去,该法子可以暂且不用考虑。
另一种办法较为粗暴,即以外力强行打破幻境,或从内部或从外部,只要法力在丹渚之上,打破他造出来的幻境易如反掌。
可且不说会不会有人得知消息赶来救她,即便有人来救,京城里修为能高过丹渚的能有几个?
至于要她凭自己的本事从内打破,那可谓是痴人说梦了。
丹渚倘若把她关在什么地窖水牢里,靠着身边的这点兵器,没准她还能自己掏个洞爬出去,可在法术构成的幻境里,即便是把地心挖穿,也难以逃出生天。
所幸虚无之境内时空停滞,无饥无倦,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焦虑,只是却担心外面的人发现她失踪,回去报知了将军府,府里不得闹翻天?
李未阳在得知乐岚胆大包天请了丹渚一同洽谈时,急得差点冒烟,心里犹如滚了一锅沸水,火急火燎赶到书房,守在门口的小道童拦道:“公子留步。”
李未阳差点骂人,碍于对方是两个不及自己腿长的小毛孩,忍住脾气道:“让开。”
一名道童道:“郡主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个小娃倒极聪明,不说是丹渚之命,却说是乐岚之令,李未阳再怎么不服天命司,也不好直接违抗乐岚的意思。
他不禁多瞧了这个小童一眼,后者面不改色端立在门侧,他也不多费唇舌,捋了袖子就要锤门。
手刚抬起,门却开了,乐岚全须全尾地站在他面前,面上不见什么情绪,道:“你怎么过来了?”
见她好端端的,他总算卸了心中重石,道:“许久不见你出来,不知道你和丹渚真人的话谈完了没有?”
乐岚道:“谈完了,该回府了。”
李未阳正求之不得,她在外面多留一分,便多一分的危险,当下便道:“我这便准备车马,送你回去。”
她却道:“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
让她自己回去,半路走着走着又不知跑到什么地方爬刀山去了,他断然道:“不行,我得看着你回去。”
乐岚自然不肯答应,两人僵持着,就这么站在门口也不是办法,他只得搬出了冷夫人,唬道:“我同你一起回去,这样到府夫人问起你去了哪里时,我还能在旁帮你打个圆场,不然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去?”
他这话说得甚有道理,她想了片刻,点头道:“那好,你送我。”
临上车前,他忽然想起她同重钧一起出发,此时却不见另一人的踪影,便问:“怎么不见重钧?”
乐岚道:“我没有看见他,许是自己回去了。”
李未阳略一颔首,扶她上了马车,路上又问:“你同丹渚都说了些什么?”
她道:“没什么,一些闲话而已。”面上神色仍然寡淡。
他笑道:“怎么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乐岚正看着窗外,闻言转头微微一笑,道:“有么?”
这个笑容端是明丽大方,他却无故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下了车,乐岚向将军府走去,李未阳在身后叫住了她,伸出右手,张开了五指,笑问:“阿玥,这是几?”
乐岚愣了愣,道:“五。”
李未阳收回了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