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
他怅然地叹了一声,道:“二当家每次都拿这话恐吓在下,二当家还没说腻,在下已经听腻了,不如下次莫要喂狗,直接把在下火葬了吧。”
二当家的被他这么一噎,登时怒发冲冠,撸起袖子就准备动手,寨主站起身来,双手虚按了一按,示意堂下安静,“二弟,莫要冲动。”
接着,他看向李未阳,道:“李公子,已经过了这么久,我们可没时间再陪你熬下去。今天的话,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乐岚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听着这些绑匪说了许多废话,刻刀在她指间藏了许久,早已按捺不住,蓄势待发。
寨主离开座椅,走了两步,只听身后忽然有人惊叫了一声,他还未能回头,脖颈上忽然一凉,冰凉的刀尖紧贴着皮肤,同时后腰的脊椎上被人按住,那是练武之人的死xue之一,他一惊之下,瞬间便反手朝身后擒去,谁知却扑了个空。
乐岚拿刀压着他的脖子,灵巧地躲过了擒拿手,左手仍然掐住他的死xue,向他耳边道:“寨主莫慌,你猜猜看,是我的刀快呢,还是你的手快呢?”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李未阳也不例外,他万万没想到,他给她防身用的小刀,竟让她拿来挟持了土匪头子!
他只愣了瞬间,飞快地往乐岚身边一钻,险而又险地躲过了二当家的一记擒龙手,乐岚一边劫持着人质,一边道:“都让开!不然我要了他的命!”
刺激,太刺激了,闯天命司都没这么刺激。
因她是一介女流,虽然出身在将门,这群绑匪也没怎么把她放在眼里,来之前又被搜走了武器,故此在方才的争辩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未阳和二当家的闹剧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一直悄悄站在人后的乐岚,包括那两名负责看押她的守卫。
她不露痕迹地挪了挪位置,向大当家靠近了些,只等着他站起身来,往下走两步,最好直接走到她跟前。
寨主站起了身,迈下了台阶,走到了乐岚身前,并且一心一意想从李未阳嘴里套出话来,并未留意到身后潜伏的危险。
乐岚一举得手,连自己都有些意外,众人投鼠忌器,二当家叫了一声“大哥”,虽然怀着满腔愤懑,却不得不给这两个胆大包天的狂徒让路。
乐岚挟持着寨主,顺利出了大帐,对着外面的空阔场地和四面围堵的山贼喽啰,却有些发蒙了,她不认路,不知道该往哪走。所幸李未阳被关了这些日子,对山寨的地形较为熟悉,二人拿匪首当作盾牌,慢慢退到了后山上。
一群山贼喽啰在他们身后寸步不离地跟着,不远处,弓箭手瞄准了弓箭,只等着把他们俩射成筛子,他们没得奈何,只能继续后退,退着退着,退进了后山的林子里。
林中古树参天,草木繁多,为他们遮掩了一些踪迹,李未阳忽然道:“往右出树林。”
乐岚不解:“一出树林不就被他们抓住了么?”
那土匪头子被她封了xue道,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闻言却虎目一睁,大惊失色地望向李未阳,李未阳见他神色,心下便猜对了三分,坚定道:“听我的,不会错。”
他们躲开追兵,曲折着一路向右行走,过了约莫两刻钟的时间,乐岚看见了一面石壁。
石壁几乎竖直而立,十分陡峭且光滑,其上寸草不生,光可鉴人,李未阳在山壁上四处摸了一摸,顿时面有喜色。
乐岚问:“这石头上莫非有什么古怪?”
李未阳走进树林,朝四下环顾打量,选定了几棵树,在树干上鼓捣了片刻,而后来到石壁跟前,在壁上轻轻一敲,说了声:“开。”
石头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整面山壁好像动了一动,乐岚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光滑无缝的石壁上,缓缓转开了一扇石门。
她喃喃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扇门的?”
李未阳道:“初来之时我便好奇,这片树林里明明没有什么东西,我却总见这山寨里的几个当家来回出入此处,果然别有玄机。”
那寨主双眼一翻,似乎晕过去了。
事不宜迟,二人迅速躲进密道,顺便把昏迷的大当家也拖了进去,石门在他们身后合闭,幽暗的密道中缓缓亮起一片柔光。
荒山野岭的密道里,竟然穷奢极侈到以夜明珠用作照明灯!
乐岚不禁看了昏迷不醒的寨主一眼,这真的只是一群普通的山贼?
密道不长,往上走过一段阶梯,便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间密室。
密室装修成祠堂模样,四处灯火通明,中央摆着一架神龛,里面供着一尊奇模怪样的神像,以乐岚的眼力,没认出来这是哪路神仙;她目光向下,在祭桌上看到了一座牌位。
牌位前燃着两支长明灯,将上面的字迹照得银亮,李未阳先她一步,轻声读了出来:“先王安阳君重七浚之灵位。”
重七浚,安阳君,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乐岚回忆了片刻,突然白日活撞鬼一般,指着那灵牌颤颤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