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真正金枝玉叶,你也胆敢大放厥词,污殿下清誉!!」
我直觉不好,都来不及指挥人,自己就扑上去就揪住女配,但是到底晚了一步,卢青青又冷笑了一声,连话都懒得说,一头撞上了墙。
血花一现。
太子得封,广纳世家女以示诚意,虽说世家也都很给脸面送了人来,但是其实都存了坐壁观我与牙膏崽斗法的心,男二林相更是不惜亲自下场出面挑拨。
而我本不欲拦了牙膏崽的路,也偏不如他们的意,已然称病深居简出,让那些想看太子跟我撕逼的世家大失所望。
但是今天凉了。
太子良媛甫一入宫,途遇平嘉公主,良媛受辱自尽未遂。
这是什么?
这不是我修理情敌,这是平嘉王女羞辱太子!
眼看南秋上去就要补刀送卢青青上路,我……说来惭愧,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索性又故技重施,一头昏了过去。
我太难了,我真的太难了。
凭什么老子的对家一个赛一个宫斗高手,我这边一堆强行降智的猪队友??
卢青青甫一进宫就知道我与她不会善了,如今分明是先一步下手,把自己放在了风口浪尖上,让我不能对她下手!今日这一遭后,不论她再遇到什么,老子都是最有情由下手的凶手!
说时迟那时快,我当机立断眼睛一闭就昏过去了。
男四才与牙膏崽赶来,就看见我软软倒地。男四大骇,越过牙膏崽上来一把抄住我:「静静!」
别喊了,你静静昏了。我如是想。
——洛天依慢了一步,只能立在五步外,他望了一圈现场,眸色就暗了下来。此时他已然身长玉立,隐隐有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储君样子,负手站在那里,只一眼,周遭的宫人就都跪了下去,伏地不能起。
一片寂静。
良媛卢氏面额有伤,倒在墙边,气息微弱,生死不知;王女平嘉惊惧交加,昏迷不醒,情况不明。
洛天依心沉了下去,站在那里,面上难看极了。
卢氏敢此为,必是为了自保;而此计策险恶,不是她所敢想为,这背后指点的人,他不想也明了。
洛天依慢慢握紧了拳头,又难以控制地漫上一层恼怒。既是对自己的无力,也是对世家的专横,他只是又难以遏制地想起来陈太傅与自己的对话。
「妇人之仁从来误事,殿下一日不除平嘉王女,一日便不是大齐之主!」
「平嘉乃孤皇姐——」
「老夫看殿下是忘了自己的出身。」陈太傅如此笑了起来,讽刺而轻蔑,「殿下莫非还以为自己是三皇子那样伟光正大的出身?平嘉王女亲眷唯三皇子一人,殿下以为自己当真算她的什么?」
「平嘉王女将殿下带上台面,不过是为了垂帘听政,显得体面罢了!」
「殿下就当真甘心被妇人玩于鼓掌,与我世家为敌?」
「殿下,」他如此满含深意地说,「而若殿下与我等一路,便是堂堂正正的齐王,又有何事不可为?」
「……」
「我等对殿下忠心耿耿。」
「殿下何以寒世家心,殿下即日就是齐王,何以要屈身深宫妇人之下?」
……
明明在这大齐,他与她才是亲缘,可惜不管是世人还是命运,都推着他们为敌。
世家强横,王室昏庸。
他要成为这大齐之主,要如她言做这大齐最好的王,要勤勉,要公正,要良善,要刚毅,要智勇,要不因为江山牺牲太多人的人生。
那他的人生呢?
地上倒着的生死不明的是他费尽心机向世家投诚娶来的妃子。
那儿昏着的是他心之所系却要彼此为敌的平嘉。
那可是平嘉。
是平嘉啊。
洛天依闭上了眼。
而我睁开了眼。
我看见我养的少年郎站在那里,拿着最凌厉咄咄的态度,眼里却装着最深的绝望,他说:「卢氏是大家女,因孤心喜而进宫,王姐何以为难孤的妃子?」
「王姐何以……跋扈至此?」
把持朝堂的王女,与隐忍不发的太子,终于彼此刀刃相向。
我心里给牙膏崽鼓了鼓掌,人却懒洋洋地倒在男四怀中,娇弱地把这出戏演下去:「——没有什么缘由呀。」
「莫非,」我说,「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忤逆本宫?」
再往后,事情就失控了。
其实也算不上失控,只是给我们上了惨淡的一课,告诉我们那点无关紧要的个人感情在整个大齐为范围的争权夺利间压根儿就不堪一击。
一夜之间太子就与以林相为首的世家站在了一起,而久病的平嘉王女却悍然重回朝堂,以最正统血脉之名。
两方对峙,太子背后站着寒门新秀,而平嘉王女背后站着赵王府。
对于这样的变化,当事人我觉得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