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瑜,他本就长得俊美,单单这一眼,便有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许知瑜上辈子只见过两次苏华风,但是第一次绝不是现在,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轻轻眨了眨,自己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瞧起来像小鹿那样无辜。
苏华风没有搭理张管家,只见他几步过去,腰间的白玉轻轻晃动间,拔出长刀。
“苏公子……”张管家莫名地看着他。
“嘭”的一声,他二话不说,一挥之间,将地上的箱子劈烂了,里头咕噜咕噜滚落许多东西,他抬脚一踢,整个箱子都翻了。
许知瑜吓了一跳,不由地后退了几步,这人还全程冷着脸,一声不吭。
张管家被落下面子,心里有怒气却不敢发,问:“苏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苏华风把剑一扫,张管家被剑锋吓得朝后躲,苏华风神色冷冽,道:“礼尚往来。”
张管家脸色忽青忽红。
净月这时抬了好大一缸水出了门来,说:“瑜姐儿,水我拿来了!”
许知瑜本是想用水泼聘礼,这么一看,抬起来尚且不容易,还怎么泼啊?
忽然的,苏华风竟抓着张管家的领子,朝这边走过来,张管家再也忍不住,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挣扎,却无济于事。
“扶二姑娘远一些。”苏华风对尤嬷嬷说。
尤嬷嬷反应过来,连忙搀着许知瑜后退了许多步。许知瑜心内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时——果然,苏华风将张管家的脑袋按进了水里。
张管家来不及闭气,咕噜一声,吃进了一大嘴,随行小厮们吓得手足无措,却不敢上去拦。
张管家拼命挣扎起来,却无济于事——苏华风单手使着巧劲,如此摁着他,即使他再怎么挣扎,他身上却半点没有被水泼到。
张管家连喝了几口,挣扎的气力都小了,苏华风才把手放开,他沿着缸边滑下来,半身都是水,出的气也少了,他带来的小厮们被这么一吓,一个都不敢上前。
苏华风拂拂衣袖,眉眼间充斥着狠戾。
许知瑜吃惊。
上一世的许知瑜都不曾亲眼见过这等场景,显然苏华风是为许府出头来了,可这又是为何?
忽然她胸口更闷了,眼前一黑,身下都软了,虽然身子没了气力,但是她的感觉却犹在。
“二姑娘!”尤嬷嬷连忙揽住她坐下来。
她想安抚尤嬷嬷自己无事,却张不开口,说不出话来——这身体,实在孱弱了些!
尤嬷嬷这一声,倒叫苏华风神色一收,不由懊恼起来——他明知道她怕事,怎可以在她面前如此。
他几个大抬步上了台阶,尤嬷嬷几人抬头看他,只觉得这苏公子真是高大啊,一个影子,便能将小小的瑜姐儿裹在一起。
苏华风伸手要抱起许知瑜,尤嬷嬷连忙拦着,道:“公子,交给奴婢来……”
男女授受不亲啊。
可苏华风手上动作却不减。
许知瑜只觉自己忽然腾空,落入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中,他臂膀有力,紧紧抱着她,好叫她不会摔倒下去。
苏华风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莫怕,我来了。”
第2章 (修)
许知瑜这一晕,后来也没了意识,隔了两个多时辰才转醒。
尤嬷嬷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坐在床边,说:“瑜姐儿,来,吃药。”
上辈子的这时候,许知瑜因为怕苦,总是吃一半药就不愿再吃,后来才知道许府的存银都拿去给父亲治病了,这些药都是尤嬷嬷和净月几人用自己的盘缠抓的,熬了十几个时辰后,才端到她身边。
许知瑜的眼眶有些shi润,她重得了一次机会,再不会让自己辜负所有对她好的人。
她端起药,一口气饮尽。
尤嬷嬷连忙拍着她的背,说:“慢些喝,慢些喝。”
怕她苦,净月连忙拿来蜜饯,哄着她说:“瑜姐儿,来,吃吧。”
许知瑜吃进了蜜饯,嘴里那苦味全数化开,甜滋滋的,忽的,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尤嬷嬷以为她是因俞家的所为而伤心,和净月骂起了俞家。
许知瑜又忍不住一笑,她们见许知瑜总算不哭了,纷纷放下心来。
尤嬷嬷犹豫了一下,说:“瑜姐儿,苏公子还在前厅。”
苏华风还没走?他到底是帮了许家,许知瑜掀开身上的被子,说:“叫他好等了,我去见见他。”
净月连忙说:“这……姐儿,您要不要隔着屏风?”
虽然大晋男女大防不严,且方才事态紧急,苏华风抱了便抱了。现在她已经清醒,注意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许知瑜已经十三岁了,出落得越发昳丽,明眸皓齿,亭亭玉立,这也是那些登徒子打上主意的原因,她没有犹豫,点点头。
上辈子,她是在十五岁嫁入唐家的,这两年间,因为没好好保护自己,净是给许府添麻烦。
她虽然不知道苏华风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