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幼儿园小朋友。
他笑眯眯地问:“姐,什么事?”
夏夏问:“谢淮是不是没打算报警?”
齐达一怔,见夏夏目光里的情绪认真,不是跟她说笑,也收起玩笑的意思,正经道:“你可能不了解胡书荣,这个人之所以有名不止是因为他开舞厅放高利贷,而是因为他睚眦必报、不死不休的做事方式,他妈的比牛皮糖还难缠。”
“做生意的人多少都信些神鬼之说,前几年胡书荣在南京路新开了家迪厅,对家搞他,花大价钱请绝症病人去他店门口自杀。开业第一天死人是最晦气的,胡书荣那场子当晚就关了再也没开过,你知道后来他怎么报复的吗?”
齐达点了根烟,夏夏瞥他:“谢淮在睡觉。”
齐达只能把还没来得及飘出味的烟给掐了,懊恼地说:“他舍得下血本,每天请打手守在对家店门口,来一个客人打一个,搞得人家生意不景气,又使绊子把对家彻底搞黄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他绑了人家老婆和女儿……”
齐达没继续说下去:“……死在他店门口那人生前得了肝癌,为着死后赚点钱给家人生活,可胡书荣连他也没放过,一把火把人家房子烧了。你说被这种人缠上怎么办?谢淮把他小弟搞进局子,他咽得下这口气?”
“谢淮当然没打算报警。”齐达目视前方淡淡道,“胡书荣犯的事够他死多少回都不嫌多,但多数脏事都在暗处,过去那么些年了警察根本找不到证据,就涉黑一点来说,他撑死在里面待个十几年,到时候表现良好减个刑,出来照样能报复你们。”
“报警有什么用?安心过个十几年,往后还不是要提心吊胆?”
齐达看着夏夏:“谢淮根本就没想让胡书荣活,只有他死了,你和阿姨才是绝对安全的,明白吗?”
夏夏不动声色,心底却倒抽一口凉气。
她其实心里已经猜到谢淮想做的事,可真正从齐达嘴里听到后还是难免手脚冰凉。
“你不拦他?”
“我怎么拦?我凭什么拦?”齐达苦笑,“不管怎么想,胡书荣死了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换成是我,用十几年牢换我家人平安,我也觉得不亏。”
“不亏个屁。”夏夏嘴上骂着,手上的劲不当心大了大,狠狠戳了下谢淮的脸,“我觉得亏死了。”
谢淮在深睡中不安地动,脑袋贴在她大腿,额头朝她小肚子上蹭了蹭。
夏夏收手,温柔地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
齐达正开车,又听夏夏叫他。
“齐达。”
齐达耐着性子:“姐,我在。”
夏夏:“如果我没记错,当初给谢淮约.炮的人是你吧?”
她音调无比柔软,却硬生生被他听出一股恐怖的秋后算账的味道。
齐达打了个哆嗦,本能去看车里的温度,觉得今天暖气开得还不太足。
他哆嗦过后,老老实实说:“这事真的是个意外,高考出成绩那天,谢淮和他妈吵了一架,他想留在漳市赚钱还贷,阿姨非要他去南城读书,他心情不好才来常市找我玩……”
“所以你就给他找个炮.友纾解情绪吗?”夏夏眉眼浅淡,“真是好兄弟。”
齐达:“……你别光算我一个人的啊,你不也是出来——”
他对上夏夏恐怖的眼神,那句“你不也是出来约.炮才遇见他的吗”根本说不出口,被他自己吞了回去。
妈的,他想,谢淮这都找的什么女朋友?
——看上去又软又甜,谁成想里子凶成这德行。
夏夏垂眸,又变回那副乖巧可爱的邻家妹妹模样:“你玩你的,别带上谢淮,再让我发现你带谢淮去那种地方……”
“好的姐。”齐达机灵又懂事,“我绝不再犯了。”
*
直到齐达的车没油停到加油站,谢淮才醒过来。
他刚睡醒还没完全清醒,搓眼看着四周窗外略过的风景。
齐达问他去哪,他才慢腾腾回过神:“找个地方停车,你回去吧。”
齐达看夏夏:“她呢?”
谢淮握着夏夏的手,闭眼靠在她肩头醒盹,声音夹杂着些许疲倦:“她和我一起。”
齐达有些惊讶,谢淮笑笑:“谢了,耽误你这么久,害你都没能好好过年。”
他带夏夏在市中心的商业区下车。
近些年来新年的氛围没从前那么浓烈,许多年轻人更喜欢留在城市里。年初一许多广场都大门敞开,餐厅、电影院、KTV齐齐开门营业,店里挤满了人,一派新年的热闹氛围。
“饿吗?”谢淮问,仿佛前夜的惊心动魄和昨晚的隔阂不曾发生过。
夏夏点头,又摇头,谢淮不懂她意思。
“先洗澡,然后去医院。”夏夏指指他简单包扎过的伤口,“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去吃饭。”
谢淮带她去附近快捷酒店开了个大床房。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