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乎人的目光,沈茵是,她也是,如果人只是想让向来什么都不在乎的沈落来点反应呢?
陈青心头凉着,咬了咬唇,这才意识到沈落“死”后,聂穆好像甚少碰自己,反而常常望着沈落的院子发呆,直到她搬进来后。
陈青靠着门,渐渐滑落在地,唇角直接咬破,血腥味口中蔓延,如果真是这样,聂穆还没对她产生更多的感情的时候,沈落就死了,非但没让聂穆对她有更多怜惜,而直接让沈落在人心头又深了几分。
那沈落之前就“死”太早了,现在恐怕又因沈落入宫,他直接意识到自己喜欢沈落的。
陈青双手抱膝,头埋的死死的,沈落不能留了。
第二日一早,聂老夫人一张冷脸过来,肃穆的挥了挥手,让人开门。
跪了一夜,正常女子都受不了大晚上的在冷冰冰的祠堂待着,她总该安生了。
聂老夫人心头那口气总算舒畅了,等她乖顺在她身边低头,她还是可以原谅下她这两日的无礼,以后继续伺候她就好。
大门打开,清晨那点阳光洒入,聂老夫人端着架子,眼眸微睁,给人给认错的机会:“沈……”
满屋静了。
肃穆祠堂下,一条裹着被褥的大只毛毛虫躺着,还翻了下身,露着黑乎乎的后脑勺。
下人:“!!!”
“你……你在做什么!”
一惊恐声响起,沈落揉着眼坐起来,看到满屋的人,傻眼了。
“你们一大早来伺候我起床?”
“谁……谁来伺候你……”一嬷嬷吓的说话都利索,最后,聂老夫人老手一挥,气的发颤:“给我家法伺候!”
几个老妈子立马上前。
沈落打了个哈欠:“你们最好想清楚,我好歹是郡主,把我打伤了,我可以去宗府告你们的。”
几个老妈子瞬间不敢动手了,纷纷回头看向气急攻心的聂老夫人,就见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人,抖个不停,“砰”的一声,倒了。
老妈子们松了口气,这下不用绑了,连忙回身去尽忠,背起老夫人就往回走。
沈落收了下被褥,亲自动手,抱着就要回自己院子,一众下人惊恐的给人让路,身后陈青双眸冷冷的,就这么望着人大早上的搅的其她人不得安生,自己却高高兴兴回院子,唇畔再次被咬破。
午后,沈落瞅着眼前小丫鬟端来的糕点,再抬头细细端详这丫鬟的脸。
沈落:“……”
为毛跟前世要了她命的丫鬟一模一样?
她盯着那盘糕点,下毒的可能不是这丫鬟,可不代表她送的东西没问题,更何况她这院子现在就剩陈青了,突然来一个,简直……
当她傻。
“你哪来的?”
“夫人?奴婢原来是您院子的啊,您离开后,被调到老夫人那去了。”
沈落依旧盯着那糕点,看着色香味俱全,可,她不敢吃啊!
“夫人?怎么了?”
沈落摇了摇头,四下找那暗卫,突然窗台一盘一模一样的糕点闪过。
沈落眼亮了!
原来已经换过了!
她拿起一块就吃。
陈青过来时,瞥了眼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而沈落已经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树叶飘落,落在她身上,她毫无知觉。
陈青眸色暗淡了下,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她慢慢走过去,毕竟从小相识,她死了,她还是会难过的,比如她落水“亡”的时候,她真的伤心过的。
陈青蹲在人身边,脑袋磕在沈落身上,轻声着:“来世……”
沈落忽然坐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陈青:“!!!”
她猛的翻坐在地。
沈落扭头看人:“差点忘了,我的嫁妆跟食邑是不是还在老夫人手里?”
昨天没钱的可怜样,她还是记得的!
陈青脸色发白,唇齿微颤,她……她怎么还活着?
那糕点不是吃完了吗?
她亲自下的啊!特地嫁祸给聂老夫人的!
沈落起身,就打算要回来,刚走两步,为难了,当年她嫁妆有多少来着?食邑又是去哪领来着?
她当初为了保命,可是一股脑的交干净了啊,连看都没看。
“我当初嫁妆跟食邑有什么来着?你知道吗?”
陈青怔怔的盯着人,确定耳中听到的声音是真真切切来自活人的,压下心中滔天疑惑,扭了个头:“不知道!”
沈落也没奢望她知道,对着空气道:“不知道严辞知不知道?”
暗卫听懂了,立马又传消息去了。
沈落低头,慢条斯理的理着衣服:“那你去问老夫人打听打听。”
陈青:“什么?”
“打听不出来,我就发卖了你。”
虽然有人去问了,但不妨碍她折腾下人。
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