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声。
他暗哑着声音,尽量温柔:“朕,带你出去。”
霍萧搂着人的手紧了下,奋力抬脚一踹,昨夜就被他踹过的门,今天再这么一踹,直接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外面守着的人吓了一跳,连忙下跪,额前冷汗直冒,明眼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天子一怒,后果不堪设想。
霍萧扶着人,宽大金丝龙纹外袍把人裹的严严实实的,他冷着音:“全送到津刑司那去!”
刚回来的严辞不明所以,可也知道人在发大火,那里对犯事宫人来说可不是好去处。
他视线扫过一群不说话的,总算懂了,一大早的,太后的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来叫他过去,还派了一堆自己的人守着。
“是。”
“皇上饶命啊!”
一众跪着的宫人求绕声不断,沈落探出头看了眼,一个个的头磕着地,额前血立马出来,大批侍卫进入,拉起人就走,哀嚎声刚出就戛然而止,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发落人,轻描淡写的,连眉头都不皱下。
拽着人胸前衣服的手忽然渐渐松开,沈落又抖了下,所以,等他面对两难选择的时候,她是不是也会被拖走?
霍萧搂着人的手颤了下,心头酸着,她怕他了。
銮驾出现,霍萧扶着人上去,看到人惨白的脸,忍了忍,没跟着上去,只是细细吩咐着:“送到宫门口,再换辆普通马车,亲自送回国子监。”
“是,皇上。”
銮驾缓缓离开,霍萧站着,自嘲了下。
“皇……皇上?”严辞揪心得看着人。
“严辞,朕一直以为她多少是喜欢朕的……”霍萧负手立着,望着銮驾缓缓离开。
“皇……皇上?”
“所以,一直以来是朕一厢情愿了?”
霍萧一手按上肩膀,昨夜她太痛,一口直接咬在他肩膀上的,他还慌了好久,半天不敢乱动。
那边,太后闻言,心疼了下自己的人:“能弄出来吗?”
嬷嬷摇了摇头:“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明明昨夜还跟人闹腾的挺厉害的,今天就去发落了宫人,可要说真生气吧,也不会用銮驾送人离开?”
太后叹了口气:“算了,这样就算找不到宁洛舟,他也该知道皇上跟他的舞姬做了什么。”
“太后,不好了,公主那边出事了!”一宫人忽然进来禀报道。
太后:“嗯?”
“皇……皇上,出事了,苏琳跟聂穆昨夜做了点事,今天一早,被宫人撞破了。”
霍萧正站在宫道上,闻言,眉头一皱:“嗯?”
他们两能做什么?
太后跟霍萧差不多同时到的,霍萧看到苏琳一身衣服,忽然的懂了,这一个打算假冒她,也吃了太后的东西,没在他这得逞,结果碰上了醉酒的聂穆。
霍萧淡淡看了眼一侧太后,太后气的双手发颤,甩了甩袖,怒着:“此事皇帝做主即可,不用过问哀家!”
言下之意,她再也不管苏琳的事了。
说完,太后就带着一众宫人离开。
苏琳闻言,立马从低声啜泣到了嚎啕大哭,跪着就要向太后爬去:“姨母!”
霍萧冷冷瞥了眼人,再看到那身相像的衣服心头揪了下:“带公主下去!”
“是。”
苏琳哭晕了过去,被几个宫人抬了下去。
“聂穆。”霍萧站到窗边,底下跪着人,一言不发,“朕现在没心思替你处理,你自己决定你跟苏琳的事怎么办?决定好了,告诉朕就行。”
一大清早的,被宫人发现两人缠在一处,这事,没法当没发生过。
“聂穆,朕不想降罪于你。”霍萧闭了闭眸,酒后乱来,那也是要负一定责任的,尤其他身在高位。
言下之意,他得娶了苏琳。
聂穆撑在地上的手重重捏了捏:“臣……遵旨。”
国子监
老管家守着,手里正好有封家中寄来的家信,他软糯小孙女正好写了封歪七扭八看不懂的字给他,他心头立马化成一滩水。
大门推开,老管家抬头:“爷,你回来……”
“砰”的一声,沈落双腿一软,半跪在地,身上的金丝龙纹外袍滑落一半。
“爷,你怎……”老管家赶忙过去扶着,眼角瞥到里面破碎衣裳,以及暴露在外的暧昧痕迹。
“这……怎……怎么回事!”
沈落借着人的手支撑起身,沙哑着声音,搂了搂那件外袍,平静着道:“去给我烧点水。”
“这……皇上那个混账东西,怎么可以这么对你!”老管家刷的一下哭了,边哭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人到床上躺好。
沈落脑中浮现人那张从喜悦腻歪瞬间到惨白的脸,心头痛了下,嘴巴张了张:“不关他事。”
“什么叫不关他事?”老管家给人盖着被褥的手抖了,“难不成是别人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