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人都说字如其人,可没有人想过人如其字。卫瓘以书法教会了他们五个人“字如其人”,也用了一生让他们明白了“人如其字”。卫氏书法之妙,更多的在于做人做事之善。
“夷甫……”乐广又轻唤一声,这一声唤回了王衍的心神。
“二师兄,你所言甚是。乐家人……”王衍认真的看着乐广,“我再也不会擅作主张了。”
“三师弟,你和五师弟为王家做的事情,我不怪你,但又更稳妥的法子,我期望你能够如我所愿。”乐广存了私心,尽管他知道利用乐家做文章或许更能够彻底的打压司马颖,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后人会过得凄惨,这也算是他的自私吧。
“我明白。二师兄的法子足以,我到达吴郡的时候,会为世侄们安排好一切,更会为巨山保护好叔宝。你放心……”王衍许诺道。
“夷甫重诺,我信你。如此,咱们吃狗rou吧……”乐广本想拉着王衍继续叙旧。
可王衍终是不忍的说道:“二师兄,你……你真的要朝闻道夕死可矣吗?这事情,以你的能力或许还有转机……”
“夷甫……我强求你护住乐家,便要为大局担当我该做的责任。毕竟新君才会让战乱平息,我不能因一己之私,而毁了早些平乱的大局。既然你以乐家作局,而我也认了这个局。那么这个局眼就让我以身殉道吧。这本就是师父当年教给你我的,不是吗?”乐广笑了起来,“毕竟,我也六十了,活得够久了。”
“你真的要如此吗?”王衍还是舍不得自己的老友们,一个个离去。先是师父卫瓘和四师弟卫恒,再是大师兄潘岳,现在又是二师兄乐广。只留下他与王澄还活在这个世上。
“若是你还有牵挂,记得让后人传承师父的书法,这便是告慰他在天之灵吧。毕竟竹书纪年旧事,莫要重蹈覆辙了。”乐广拍了拍王衍的肩膀,“有些事带入坟墓,才是真的为后是造福。”
王衍望着乐广,眼珠缓缓染上了红丝,他舍不得少年时代的这些朋友,纵使乐广依旧书生意气,可他依旧会难过,依旧会在乎。可这是乐广的决定,纵使不舍,纵使心疼,也只能转过身,吞下疼痛,忍下孤独,忠君之事。
这一天吴郡迎来了青衣长袍的名士,人们夹道相望,望着远处牛车中手持玉拂尘的王衍,那嘴角含笑、手捏梅花的王澄,一脸暖笑融化冬寒的王导,一脸冷峻如寒冬的王敦,还有旁边骑着骏马的少年公子王玄。
这琅琊王家一次性来了五个人,着实吴郡的百姓好奇,而最令他们好奇的是从未相聚过的吴郡顾氏、陆氏、周氏相携而来。
一时间,吴郡风云人物聚集在吴郡太守的官府门前,小厮打开大门,吴郡太守司马睿与吴郡内史乐谟一前一后走出,司马睿对着来人点头示意,“诸位,请……”
司马睿虽是琅琊王,可到底是吴郡太守。即便是王爷之尊,可到底所来之人不乏封疆大吏,故而司马睿表现出来的反而是一郡太守的姿态,并不是王爷之尊的模样。
王衍拂尘一甩,笑眯眯的说道:“既然是大家到齐了,不如一起进去?”
“王夷甫发话,怎能不遵从?”顾荣笑着接过话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王衍先行。
王衍歪头看向王澄,嘴角含笑,“平子,我记得你和彦先(顾荣字彦先)是故交,人都这么热情了,你还要拿乔不成?”
王澄轻笑一声,赶忙抓住顾荣的手,热络的说道:“彦先,你我多年的朋友,岂能这般生疏?莫不是上次喝酒喝得少了,你非要跟我闹个生分不成?走走走,咱们一起进去。”
说话间,顾荣便跟在王衍的身后,与王澄携伴而入。
王导与司马睿点头示意,王敦则是清了清喉咙,给司马睿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司马睿了然的点点头。
王玄走到司马睿身边,拱手作揖,“表兄费心了。”
司马睿扬唇拍了拍王玄的肩膀,本想着一起进去,奈何身后响起两声无力的唤声,乐谟和司马睿对视一眼,转头看去,乐谟本是稳重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急切,他也顾不得其他,直直的跑向相携而来的二人。
这二人蓬头垢面,一身褴褛,仔细看去,便是乐凯和乐肇二人。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会这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乐谟一脸疑惑的看着乐凯和乐肇。
乐凯沙哑的声音说道:“三弟,这洛阳战乱,父亲派我等前来吴郡求援。这是官文……”
说话间的功夫,乐凯从怀里拿出官文递给乐谟。
王玄扶着摇摇欲坠的乐肇,只听乐肇说道:“三弟,父亲……父亲……已经殁于洛阳之乱了……”
乐谟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泪水扑簌簌的落下,“父亲……怎么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弘范,先把两位兄长扶进府里吧。”司马睿轻声说道,给两边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乐谟扶着乐凯,王玄扶着乐肇缓缓走入吴郡太守的官衙。
围观的百姓互相看看,不久后,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