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小可。
“三哥,到底是哪般事情?”乐霖不希望置身事外,尤其是卫玠的事情,她身为他的夫人,更不能袖手旁观。
“这……”乐谟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乐霖说,说深了怕乐霖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屡出昏招。
“这有哪般不能说的?”乐凯一向是个武人,从来没有那般的弯弯绕,开口接过乐谟的话,“无外乎就是章度那厮耍了个心眼,让妹夫审陆机罢了。只是这审陆机事关吴郡陆氏,怕是老二和老三还要去帮着善后吴郡士族的琐事。”
乐凯才说完,乐谟诧异的看着乐凯,仿佛没料想到大哥能这么直率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乐肇则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却靠近了乐霖一步。
“审陆机?”乐霖呆愣住,司马颖让她的夫君审陆机!这要是一个审理不好,吴郡陆氏、顾氏、周氏可是会给卫玠十足的难看,甚至以后卫玠在吴郡的发展都会受到阻滞。
乐霖袖子中的手缓缓攥起了拳头,这么绝的手段,司马颖这是让卫玠做一个绝对的孤臣吗?呵……断绝一切卫玠的出路,只配做他司马颖的幕府走狗吗?关键时候,少亲友的卫玠还可以推出去做司马颖审陆机的替罪羊,对吗?
当真好Yin毒的手段,杀人不见形,刀刀见血中啊!乐霖的弯柳细眉皱起,她玉面之狐的夫君被人如此设计,真当她是无用之辈?
“小妹,你定要冷静。这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切莫如妹夫少年之时那般意气用事。”乐肇抓住了乐霖的肩膀,疼痛传入了乐霖的脑海,她因着疼痛皱起了眉,抬起眉眼看向乐肇,只是这眉眼之中有着夫君被设计的愤怒。
“小妹,你想一下,虽然是妹夫审陆机,可到底是章度拥有处决权。当下得来的消息说妹夫选择了秉公处理,若是真的如此,或许事情会好办许多。毕竟国家重器不得有私,世家亦不可违背律法。为今之计,该是要明白妹夫到底选择了哪般的处置,咱们才能相机而变啊。”乐谟解释着,可是这样的话语让乐霖并不多么的相信。
乐肇知道小妹的顽固性,自他知道妹子就是玉面之狐开始,他便不再把乐霖当做一个普通的商人了。既然乐霖也有世家女公子的智慧,那么他就告诉乐霖该做什么,而不是仅仅宽慰。
“小妹,妹夫到底是当世大才,不会不懂得抽身之法。我离开洛阳之前,曾将折耳养在老三的家里。有折耳在,陆氏一族定会与我乐氏一族商议,这便是吴郡破冰的开始。你现在要做的一个是用你的米铺探寻妹夫所有的消息,另一个是准备足够的布帛,父亲曾言王世叔安排了‘狡兔三窟’之法,如今徐州之地,王敦在接收南渡的士族,或许可以在军权上掌握一定的地位。”乐肇实质性的回答,让乐霖那怒上心头的气缓缓垂落。
乐霖吐出一口气,这乐家要论谁是智囊,当属二哥太子太傅乐肇。
乐肇这般说,定然是对乐家最好的方案,却不是对卫玠最佳的方案。她要的是自己的夫君再也不受人欺凌,更不准有人视若棋子。
“二哥,我明白了。”乐霖这句话才说出口,乐谟和乐肇对视一眼,两人才稍稍安心下来,只听乐霖继续说下去,“但吴郡之地,夫君做了那般多的准备,岂能毫无起色?既然……洛阳之地未出夫君之名,那么吴郡之地当有夫君之姓。”
乐霖倔强的看着乐肇,她知道,卫玠出现在吴郡并不是一个好办法,毕竟河北(黄河以北)士族历来跟江东(长江以东)士族不和,在这里贸然出现,定会受到一定时间的排挤。
但是,她若是能让人知道卫玠一直在钱塘附近出现,或许审陆机的事情就会让更多人迷糊,只以为审陆机的是和演,而不是远在吴郡的卫玠。这样混淆视听,便是她对卫玠名誉最大的保护。
乐霖也知道,吴郡之地见过卫玠的人也不少,若是一个不小心被人戳破了身份,便会有人指责乐氏诚信,届时,谎言戳穿便是对乐氏信誉的创伤。可她管不了太多,只能赌一把,赌上天护着卫玠。
“小妹……”乐谟赶紧走过来,想要劝退乐霖冒充卫玠的想法,“这并不是一个理智的做法。”
“小妹,你一定要这么做?”乐肇并不劝说,他只想知道答案。
“对,我一定要这么做。”乐霖坚定的说道。
“若是你这边引起了是非,朝歌的局势就会突变,妹夫人在局中,怕是会危机四伏。你也不怕?”乐肇分析着朝歌那边的局势,他只想知道乐霖的决心到底如何。
“朝歌到达吴郡,来四十多天,去四十多天,这来去几乎三个月。怕是消息传过去,夫君也会有方法脱身。再言,少年之时,夫君意气之争导致名誉受损,如今有了名誉崛起的机遇,自然懂得孰重孰轻。”乐霖盯着乐肇的眼睛,尽管回答的巧妙而又极具说服力。
但是乐肇和乐霖都知道,他们在博弈。
乐肇想要让乐霖考虑一下陆机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司马颖和卫玠都是乐氏的女婿,他们都决定了陆机兄弟的生死,而陆机兄弟的生死也必然会引起吴郡士族的抗议与决裂。若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