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军权,入洛阳城为尚书令,唯独主公的大将军之位还未有变更。这重权在握,主公又是率先齐王先入洛阳城救驾的王爷,世人皆知您的贤名与功绩,怕是齐王对您有了一些芥蒂。为防止芥蒂发酵为变故,主公,有些事还是要不得不防呀,一如财不外露,若露财当早弃。”卫玠的话语让司马颖挑起眉来。
“叔宝,你觉得该是如何,当是最佳?”司马颖望着卫玠。
司马颖想起卢志对于这一次事态的分析,卢志曾言:“新野王司马歆寅时入了齐王府。这新野王素来与主公不和,怕是此事于主公不利。故而放权,退还邺城当是上上之策。”
“主公,这需要您亲自去皇宫,以辞去大将军之位的书信,一探方知了。只是……”卫玠自然要给司马颖设想事情发展的不同结果,如此方有他卫玠的价值,被司马颖暂且信任的价值。
“但是如何?”司马颖果然问道。
“若是齐王允了主公的辞呈并释放了陆机,齐王可能心存试探,或许主公退还邺城方为上策。若是齐王允了主公的辞呈却不放陆机,齐王可能心存杀意,或许主公早早离开方为上策。若是齐王不允主公的辞呈并放了陆机,齐王可能心存拉拢,或许主公静观其变方为上策。若是齐王不允主公的辞呈也不放陆机,齐王可能心存蔑视,这真结局难测,还需谨慎为之。”卫玠解释道,司马颖则是若有所思的点头。
“如此,倒是真的要进宫见一见陛下,探探景治方知了。”司马颖当下接受了卫玠的建议,“叔宝,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在王府与孤对饮,也好补上你的洗尘宴。你我不醉不归,如何?”
卫玠知道司马颖为防止他外泄秘密,留他卫玠过夜成都王府,司马颖还是不曾真的信任他,“如此,多谢主公垂青。”
在司马颖的书房内,两人畅饮,酩酊大醉之后,卫玠被小厮扶到厢房,待到翌日,卫玠起了个大早,本是想跟司马颖告退,小厮告知司马颖一大早便去了皇宫。
卫玠眉眼轻垂,道了一句谢,慢慢走出成都王府,来到府门前,他打量着牌匾,半晌垂下眼来,手轻轻的握了起来。
至此以后,他与司马颖,桥归桥,路归路,不过一场少年之梦,终究梦醒离别罢了。而他的和演身份,也尽早脱离才是。
成都王司马颖匆匆入宫,来到建始殿,对着陛下司马衷见礼之后,交出大将军印信,将辞呈交给宫人,等待司马衷的批准。
司马衷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差人唤来齐王司马冏,并让宫人带着司马颖朝着东墙暖房而去。司马衷只想听到司马冏的结论,故而并未前去暖房。
暖房之内,司马冏握紧手里的辞呈一脸不舍得说道:“章度,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又是我王族之中的智多星,怎能此时撂挑子?”
“景治,并非是臣弟撂挑子。而是王豹所言之事,臣弟思来想去,深觉有理,故而为社稷想,还是觉得交出为好。”司马颖的话语很是诚恳,却让司马冏不甚相信。
“交出为好?你这话从何听来?到底是何人跟你嚼舌根,企图离间你我兄弟?你且说出来,我定要为你讨个公道,帮你出气。”司马冏一副要护着弟弟的模样。
☆、第一百五十六章:兄友弟恭假戏一场
“景治,并非是他人言语, 而是我的母妃身体有恙, 我这身为人子的,不能侍奉病中生母,实则不孝。再言, 我忝居大将军之位, 总惦记母妃之事, 日子久了, 难免力不从心。”司马颖一脸为难的说道。
“程太妃抱恙?”齐王司马冏一脸诧异的说道。
“是的,邺城传来消息,已经病了几天了,我心中焦急,想着回去看看。”司马颖回道。
“章度,即便你要回邺城,也不用辞去大将军之位,你且请假即可。”齐王司马冏说道。
“景治, 有句话, 我实在难以启齿,但因着母妃央求, 也不得不跟你说说。”司马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我兄弟,有哪般不好意思的?你且说说,是哪般事情?”司马冏带着疑问的看着司马颖。
“景治,我母妃最近喜欢吴越之地的莼菜,听闻陆士衡家有一厨子最擅长莼菜蒸煮之法, 故而想着找士衡家的厨子去邺城待上几日。但陆士衡到底是犯事入狱,所以这件事,我确实难以启齿。故而这件事,你若不允也是无妨。”司马颖轻叹一口气,仿佛答不答应都无所谓的模样。
司马冏看着司马颖,心中勾起笑容,看来章度终是憋不住,想着说出真正的目的了对吗?这是想要营救陆士衡?
司马冏佯装不解的说道:“章度,你可知道那陆士衡做了哪般?”
司马颖轻叹一声,“我只知他犯了错事入狱,却不知到底是为了哪般。”
“章度,那陆士衡协助孙秀伪造禅位诏书,罪同谋逆。”司马冏望着司马颖的眼睛,不放过司马颖的任何一个眼神。
司马颖瞪大眼睛,眼中闪过慌乱,“禅位诏书……谋反……竟是如此严重?”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