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吃得不多,时不时嘱咐他一句“慢点儿”,他实在是饿得厉害,忙起来时没感觉,闻到菜香后才察觉到胃里早就清空得啥也不剩。
半小时后,两人从蒸菜馆出来,乐然在路边买了一口袋苹果,顺手塞一个给沈寻,“饭后一水果,有益健康。”
沈寻掂着苹果,“没洗也没削皮,等会儿我还得开车,回去再吃的话,是不是已经不算饭后了?”
乐然想了想,“去我宿舍洗吧,我给你削,你吃了再走。”
沈寻自然从善如流。
然而回到黑漆漆的宿舍,乐然才在一楼的公告栏上看到一纸通知——停电、停水24小时。
“啊……”他皱起眉,“不是吧,停水今晚怎么洗澡啊?跑了一天浑身是汗……”
沈寻撩起他袖口,夸张地闻了闻,“嗯,都臭了。”
他尴尬地一退,斜眼道:“你衣服也不香吧!”
“但我现在可以回去洗啊。”沈寻耸耸肩,“不像你,只能在黑黢黢的小房间里陪着汗臭入眠。”
他嘴角一撇,低声骂了句“靠”。
“又说脏话。”沈寻走近,拿过他手上的苹果口袋,往楼道口抬了抬下巴,“上去收拾收拾换洗衣服。”
“啊?”
“啊什么?你还真想一身汗臭往床上躺啊?脏不死你。”沈寻笑道,“今晚住我那儿,热水24小时供应。”
“这……”他挠挠头,“这不好吧?”
“哪里不好?然哥我跟你说,刑侦队向来注重个人形象。你今天不洗澡,臭你自个儿无所谓,但明天你还得上班,怎么,想走到哪儿臭到哪儿?”
他立即摇头。
“不想被全队嫌弃就乖乖上去拿换洗衣服,然后跟我回去,好好洗个澡,明天干干净净来上班。”
乐然被说服了,飞奔上楼,只用了3分钟就提着一袋换洗衣服冲下来,略显歉意道:“沈队,今晚就麻烦你了。”
沈寻不是第一次把乐然领回家,却是首次让对方在家里过夜。乐然洗澡时,他欢欣鼓舞地在书房折腾沙发床,铺上干净的床单和被子,将枕头拍得格外松软。
没多久,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停下了,他去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沙发床边,假装漫不经心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静静等待着穿睡衣的乐然推开浴室门。
但等了起码10分钟,浴室还是没有动静。
女孩儿洗完澡在浴室磨蹭半小时都不奇怪,但乐然这当过特种兵的小伙怎么能那么慢?
他有些好奇,却不方便走去门外敲门问“怎么还不出来”,正思索着各种可能,乐然突然用一种万分尴尬的声音喊道:“沈,沈队。”
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去,“怎么了?被锁里面了?”
“不是。”浴室是透光的磨砂门,暖黄色的灯光下,是乐然模糊的影子。
“那怎么了?”
“沈队,你,你有没有那,那个……”
他眉梢一扬,“哪个?”
乐然的影子动了动,有点无地自容的意思,声音又轻又弱,毫无气势,“那个,新,新内裤。”
他虚起眼,眼角拉成一条长长的线,玩味道:“新内裤?”
乐然双手捂着脸,难堪地解释道:“刚才我走得急,拿了睡衣、袜子和明天的衣服,偏偏忘了内裤。刚才洗澡时我把换下来的内裤洗了,现在,现在没有内裤穿。”
沈寻嘴角勾起顽劣的幅度,隔着一道磨砂门,轻而易举描摹出乐然满面通红,羞愧得想钻地的模样。
说不定身子也红得十分可观。
见门外没有反应,乐然更急了,“沈队,你有么?”
“新内裤啊?这我得找找,可能没有吧。”沈寻靠在门边,语气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
“那……”乐然挣扎半天,妥协道:“你穿过的也行!”
“这怎么行?”
“总比我啥也不穿好啊!啥也不穿是耍流氓!”
沈寻想,好好好,那你出来给我耍一个呗。
乐然光着身子,刚洗完又急出一身汗,音调也提高几分,“沈队,你就给我一条吧,我周末去买条新的还你。”
沈寻发出一声拉长的“嗯”,“那你得换个称呼叫我。”
“什么?”
“比如寻哥什么的。”
乐然顿了顿,为了内裤彻底豁出去了,“寻哥,寻爸,寻爷!”
沈寻憋笑得不行,退后几步,假装不乐意道:“哎,你等等,我这就去找。”
乐然急出满头汗,又打开花洒冲了几分钟,直到沈寻敲门道:“然哥,不好意思啊,还得麻烦你耍一会儿流氓,新内裤真没了,我下楼去便利店给你买一条,你不是有睡衣吗?衣摆够长吗?能挡住下面就行。”
乐然往胸口一捶,“不够长,挡不住……”
“哎。”沈寻觉得再逗下去,小狼崽就得急哭了,转身回卧室找来一件长至大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