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重礼上门,但求多罗格格指点迷津。同得到消息的诸位皇子福晋们也都纷纷激动,忙依葫芦画瓢地给玉录玳送来了温锅礼。
才知道锅打哪儿来的玉录玳恨恨咬牙,心中暗道:就说么?我之前去毓庆宫讨主意的时候,怎么太子夫妻都欲言又止,神情怪异的很。合着知道自己不地道,又不好意思说了!
天降一口大锅,又黑又圆。
偏玉录玳还得含泪接下:“咳,福晋说那个?那……也算不上啥秘方吧!顶多有些个助孕效果,可说不好男女。”
还真有?
几位亲王、皇子福晋排排坐,做洗耳恭听状,认真程度堪比课堂上的小学生。
身为‘先生’的玉录玳压力山大,心里慌的一匹。
不过她这个人有个优点,越是大事面前越是镇定。这会儿也是稍稍组织了下语言,就顶着万分镇定的神态跟众福晋们侃侃而谈。
各种引经据典之下,加上信服力光环。
成功叫诸位福晋脸红如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钻,心里却信服不已。
爽利还是蒙古来的庄亲王福晋爽利,就见她抬手撸下手上的和田玉镯子就往玉录玳腕子上套:“早年太皇太后赐下的好东西,给格格留着玩。谢你这番话,解了我这大半辈子的心结。”
“打我十三岁嫁到爱新觉罗家,成了博果铎嫡福晋。无子又善妒的名声一直随着我,那委屈比额尔古纳河的水还要多。”
“今儿听了格格一席话我算是明白了,再肥沃的土地没有好种子也打不出好庄稼。庄亲王府千顷地里没有一棵苗,也是博果铎开荤太早、努力太过,又不知道算日子……”
这要是换了现代,玉录玳保险点头说姐妹你说得对。为了优生优育,早点解决困扰,你们夫妻俩还是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可在大清……
她也只能尬笑,连连摆手,拒绝被送子娘娘。
然而众家福晋已经对她信服不已,正摩拳擦掌地准备着。等宴席结束了,回去就准备起来。就是拼着夫妻反目,也得强押着各自家爷配合。嫡子也好,嫡女也罢,总之她们要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若上天垂怜,真个让她们如愿。那多罗格格就是她们的恩人,是至交,如同血脉亲人般的存在。
不过是赶鸭子上架,被迫着做了次孕育知识宣传而已。玉录玳哪知道诸位福晋们这么能耐,又这么承她的情儿?
现在,她只看着越来越多的宾客恍恍惚惚。
明明素未谋面,今儿还堪堪有机会一见。偏不管有子的,无子的老夫人、少福晋们,都在或直接或婉转地打听生子方子。
真·无子的盼着得子,有子的念着多子多福。
好在大家伙虽然各种积极,却始终还记得玉录玳是个不堪丈夫宠妾灭妻愤而合离的。来的都是各家嫡福晋,连继室都没,更别说什么侧福晋、格格之流了。
饶是如此,玉录玳也被围追堵截了好久。
弄得她身心俱疲,看谁都像是有生育问题亟待解决。
等八福晋郭络罗氏向她走过来时,直接递过去一本春花秋月几个加急抄写出来的排卵期计算方法:“也算不得什么秘方,就是对行经日期、宜孕日子的简单计算。胜在不用吃药苦口又伤身,八贝勒福晋不嫌弃就收下罢。”
刚刚新婚不到三月的郭络罗氏大窘,狠狠瞪了她一眼:“本福晋跟我们爷新婚燕尔、琴瑟和谐,孩子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哪用得着那劳什子的秘方?”
玉录玳:……
就很想说:那你可能连秘方都拯救不了哦!毕竟史上八福晋近乎于专房专宠,也没折腾出一个蛋来。被四四改名阿其那的八八,一辈子只得宏旺一滴骨血。
然而皇权大如天,真话什么的,玉录玳打死都不敢说。
只能讪讪一笑:“这……倒是臣妇的不是了。今儿过府的九成是对这法子有兴趣,臣妇就想当然,以为八贝勒福晋您也……”
“是以一时忘了您跟贝勒爷将将新婚,正是蜜里调油时候。子嗣之事必然如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到来,并不需要借住任何外力。臣妇无状,还请八贝勒福晋赎罪。”
郭络罗氏不语,只凤眸微眯,定定地看着玉录玳。
半晌才很有点讽刺意味地嗤笑:“瞧你这眉清目秀,口齿伶俐的,怎么就那么软怂呢?有皇阿玛跟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做主,弄死那个贱妾还不是抬抬手的事儿?何苦背着个弃妇的名声,活生生把自己的家拱手让人,好好的儿子管人家叫额娘?!”
这这这,简直就打人打脸,骂人揭短。
明显上赶着结仇的架势!
吓得直郡王福晋赶紧近前道了声得罪,试图替她斡旋。谁叫八弟养在延禧宫惠妃名下,婆婆惠妃就担了这份教养之责呢?偏惠妃娘娘对调.教养子福晋半点兴趣都没,只全权交给了她。
为避免因其得咎,直郡王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只能在有八弟妹的场合中处处谨慎,必要的时候充当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