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有什么脸面安坐在龙椅上。”豫王爷说了这么一句,张德忠不敢回答。
反而是徒海听到了说:“皇上已经是皇上了。”即便没有脸面又能如何?古往今来,有多少昏君干了多少荒唐事,不也一样寿终就寝。
豫王爷也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意难平,毕竟他和太上皇是亲兄弟,感情深厚,太上皇从来没有对不起豫王爷,反而是皇上一直提防怀疑豫王爷,在暗中削弱豫王府的实力。
豫王爷瞧见了徒翀,脸色好看一点:“太子出宫可向皇上禀告过?”
徒翀点头:“自然是得到父皇的恩准。”皇上也怕气死了太上皇。
只不过来之前,皇上的话可不是什么好听。当着徒翀的面,皇上没有什么顾忌,说着“这起子蛀虫都是太上皇一手养大的,我们在这边为国殚心竭虑,那些蛀虫却吃喝享乐,太上皇若是知道了,有何脸面去见祖宗?”
“抄了一个甄家,就填了国库的亏空,若是朕把那些公侯之前、那些倚老卖老的老臣都抄了,朕就不用担心国库了。”
“食君之禄,却不做忠君之事,朕早晚都要一个一个处置的,甄家只是个开端而已。太上皇护不住这些人的,朕要让太上皇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货色。”
豫王爷颔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太医的诊治。
“皇祖父年纪大了,一时没受住,太医已经在扎针了,不多时就能醒来,醒来后再细细调理一番就是了。”徒翀和豫王爷详细说道,“原本怕卒中,后来太医说是普通的昏厥,倒是虚惊一场。”
太上皇若真的卒中,那么可真是没有一丁点和皇上抵抗的力量,皇上也就没有遏制的力量,会更加肆无忌惮的。
豫王爷明白、徒翀明白,所以都希望太上皇能挺过这一关。
“皇上是尝到甜头了。”豫王爷说着,“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得意忘形。”
这话也只有豫王爷敢说。
“皇上并没有什么错,他抄没甄家,是甄家有罪该抄。皇上唯一不妥之处,就是没能缓缓告诉太上皇而已。”徒海很冷静,“甄家的财产弥补了国库亏空,于国于民是件好事。”
“与其职责皇上做事不妥当,不如劝说太上皇放宽心,毕竟日后,皇上不会停手的,砍向那些老臣的刀才刚刚举起。”许是徒海和太上皇之间没有太多的情谊,他看得很清楚,表情冷淡,说的话也很无情。
徒翊这才后知后觉察觉自己二叔的另外一面,在家人面前都是温和可亲,可是真正有什么事的时候,却冷静自持到有些无情。
他记忆清楚的时候,徒海已经回到京城里了,虽说是当差,可是也没有将心思过多的放在政事上,更多的时候是把心思放到了府里,放到家人上,放在教导他和徒栩身上,所以他忘了他的叔父曾经领兵过,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豫王爷听了徒海的话久久没有说话,“人老了,也没有年轻的时候的魄力了,不得不服老啊。”话里满是苍凉,不知道是感慨自己还是感慨太上皇。
不过,看来豫王爷是把徒海的话听见来了,思索如何劝说太上皇,让太上皇好好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有内侍急匆匆出来,一脸喜色:“太上皇醒了,只让豫王爷您进去。”
无论何时,豫王爷都是太上皇最信任的人,这个时候,也肯见豫王爷一人。
豫王爷进去的时候,太上皇已经起身喝药。
太上皇一饮而尽汤药,语气很轻带着虚弱:“没想到英明一辈子,临老了被鸟啄了眼睛,选了他为太子。”
豫王爷让太监抬了一把椅子放在太上皇跟前,他坐下才说:“唐玄宗开辟了大唐盛世,不也一样有了安史之乱?”
太上皇听了笑一下:“你还是这个脾气。”
豫王爷没有附和。
“我没想到他会那么狠。”
“皇上就是这样的人,他要杀鸡儆猴立威。”豫王爷说道,“不过,甄家就是一个臣子,祸乱朝政、贪污受贿,该杀该处置。”
“我知道……只是甄家也好,别家也好,都是陪我很久的朝臣。”
“那更不能失了本分。”
“是啊,失去臣子的本分,罪有余辜。只是皇上不光是整治朝纲,更是要杀我的威风。”太上皇气得就是这一点。
“皇兄当年登基后,不也是把贬了秦首辅,抄没了家产?”
太上皇听了这句话长叹一句,“也是,我做皇帝的时候想着铲除旧人,皇上一样要铲除旧人。”
“可是那时候,父皇已经驾崩了,如今我还在呢,他就无视
君父,一点点铲除我的势力。”
豫王爷瞧着太上皇满头白发,有些不忍心可还是说出来:“他现在是皇上了,一言九鼎,掌握着传国玉玺。”
太上皇闭上眼睛。
豫王爷没再说话。
太上皇幽幽说一句:“君王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臣弟劝您这些,是想让您放宽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