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奇怪......”
“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止衡无奈地将烬渊扶起来,对方不轻差些将他弄倒。
“烬渊。”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烬渊回首便看到一名全身被黑衣包裹着、徒留面庞的徐徐老妪,她满脸皱纹,手有些颤抖地撑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拐杖。
“你又是谁?”烬渊晃了晃脑袋,醒酒汤似乎起了作用,脑袋清醒了几分。
“若你想殿雪尘活命,跟老身走一趟。”
烬渊立刻清醒过来,眼中迸溅出一道寒光,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个陌生的老妇。
“老身是潇府副祭妄之,只有老身能救你和殿雪尘,跟不跟来,看你了。”妄之轻咳几声,落下一句便转身离去。
烬渊眯起眼睛看着那缓缓离去地佝偻背影,不再犹豫便紧随其后。
若他没有跟上,他便永远也无法知道他和殿雪尘之间,竟是如此无奈而没有半点方法改变,直至天劫降临,他也没有后悔今日的选择。
【阳界·民间·潇府】
当烬渊从潇府的蝴蝶谷走出来之时已然是黎明,他抬头望向东方,黎明总会带着无边无际的希望,可如今却让他觉得有些刺目。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红玉簪,记得当初将其捡起不过是一时好心,没想到那竟然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潇暮雨,荀浅。”烬渊轻喃一句,将红玉簪收起,旋身轻转化作几缕哀伤的青烟,随风消逝,无踪无影。
霎时日光照耀大地,暖阳当头将黑夜的Yin晦赶走,世间一切欣欣向荣,欢腾喧闹。
繁湖,湖如其名,四周青石旁都生满了各样野花,繁茂而色彩斑斓,引得蝴蝶翩翩。它位于潇府后院的一个山林间,眼下虽是青天白日,但这里却横柯上蔽,不见曦月,唯独几缕疏光从葱葱树叶缝隙中偷跑进来,将这隐秘的一方湖水照亮些许。
水波动摇,一圈一圈的水纹涟漪泛滥而起,此处光线很暗,烬渊只能依稀看到自湖中心渐渐走出一个人影。当那人影从远处走到自己面前,烬渊只觉这一切都在跟他开玩笑,还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他目光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若不是双生子,世上怎么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
“清安.....”烬渊喃喃自语,下意识将面前的男子抱在怀里,用尽全身地力气去拥抱生怕对方将自己推开。
意料之外,怀里的男子很温顺没有任何反抗,就这样任由自己拥抱着。烬渊突然一阵灵醒将怀里的男子推离,目光冷如冰窖,他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对方有着一双明亮清美的褐瞳,眉心一点如水滴一般的红色图腾,泼墨画一般的墨灰色发丝令人无法忘怀,只是容貌与他的清安是何等相似。
男子半身浸在水中,身子很是清瘦,略显娇小,他低垂着眼眸温顺地站在烬渊面前纹丝不动,那逆来顺受、低眉顺眼之姿与殿雪尘的清冷高傲大相庭径。
“你叫何?”
“小狐潇暮雨。”男子直接跪在水里低垂着脑袋,恭恭敬敬地回道。
“那日在圣寰本公子是不是见过你?”烬渊抬起潇暮雨的面庞。
“妄之副祭说小狐这容颜是祸端,故不让小狐以真面目出现。”潇暮雨解释道。
“以后你跟着本公子。”烬渊苦笑一声,言道。
“小狐遵命。”
“这个红玉簪是你的罢。”烬渊轻叹一声,将那缺了半角的红玉簪递到潇暮雨面前言道。
“是。”
“上回不小心撞到你,把你的簪子也撞掉了。”
一切冥冥之中确实有定数,他执起潇暮雨的发丝梳理,重新将那红玉簪别到对方发间。
“多谢公子。”依旧是恭恭敬敬,不带半分生机的话语从潇暮雨口中说出。
烬渊看着一动不动跪在自己面前的潇暮雨,眼神变得空洞无神,似乎从潇暮雨身上看到另一人。他想起方才与妄之的一番对话,不禁有些疲惫,一切不过是上一世欠下的债,竟让他今生来还。
“救你,也是救我和清安。”烬渊喃喃着,他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在潇暮雨身上,“你放心,天劫之时,无论如何本公子也会护你周全。”
“是,公子。”
“跟本公子回仙域罢。”
第44章 有苦难言
几日后。
仲夏午时阳光明媚,烈阳如火地照耀着水傃宫的每一处,夏花灿烂地盛开着,绿草荫蔽,世间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树枝偷偷从语央殿的窗台伸进,一片细叶摇摇欲坠,清风徐来,细叶似乎厌倦了生在树枝上的生活,调皮地偷跑进那华美的宫殿里,缓缓落到水玉床边。
床上仙人,毫无生气地平躺着,他呼吸很轻,轻到几乎没有,那躯体似乎已然残败破落得宛若失了灵魂。
忽然,他眉心紧凝,身子一阵痉挛经脉抽搐,如同被挑断经脉一般的抽痛让他闷哼侧过身子蜷缩起来,光洁的额头升起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背脊一阵寒凉,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