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院中景色甚美,待在房里实在有所辜负,忍不住就去晃了晃。”牧青斐想了想还是没把秦闲供出来,无他,就是想少件事。
人已到面前,闻人煜见她衣袖有些水痕,笑道:“怎么去玩水了,当心冻着。”
“无碍。”牧青斐笑。这会儿才注意到他手里端了个小碗,碗里盛着清水,好奇道,“这是什么?”
闻人煜一手抓碗,一手推开了门:“三清像前供奉的神水,寓意驱邪消灾,我想你前几日刚崴了脚,便讨了一碗来。”
“我,其实不大信这些。”牧青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向来不给人难堪,忙道,“入乡随俗,今日你是观中主事者,你取的我自然喝。”
两人已进房内,闻人煜听完这句,脸上的表情愈发温柔:“好。”
身后,他轻轻掩上了门,食指一勾,落了门栓。
牧青斐刚进门,视线便被窗吸引了去。她只道院中风景多,没想到这间厢房临窗种有半边慈竹,而远眺望去,群山翡翠,缠绕在云中如画一般,又是另一番美景。
窗边设有卧榻,卧榻之上置茶桌,牧青斐自然而然爬了上去,感叹大自然的匠心□□。
闻人煜将碗搁在她面前,落坐于对面。
“仪式可还顺利?”牧青斐问。
“若是不顺利,你今日就得一个人逛了。”闻人煜道,“道门自有套章程,照着做便是,照本宣科也出错,只能怪这人与道门无缘了。”
牧青斐从未见识过如此盛大的仪式,先前也只是听到热闹,突然有些好奇:“你们都要准备哪些东西?”
闻人煜托腮坐着。他本就长得斯文,这懒散动作由他做起来,居然多了分仙气:“青斐想做道姑?”
牧青斐差点被自己呛着。
“谁要做道姑?”牧青斐哭笑不得。
“你穿道袍不好看。”闻人煜忽然道,笑容中多了些东西,“戎装的你更美。”
牧青斐脸顿时红了。这话怎么有些不像是闻人煜说得出的?
“把水喝了。”他将那碗推近一步,“你边喝我边告诉你,外面大概是什么模样。”
原来他知道自己好奇。牧青斐被看穿心思,不自觉吐了吐舌头,双手抱起那碗,嗅了嗅:“真是水么?没加其他东西?”
闻人煜的手指轻微抖了下,表情却仍旧温柔:“你觉得会加什么?”
牧青斐咳了声:“香灰,符水一类……好了,我不该怀疑你,我喝就是了。”
闻人煜喉间微动,眼见她捧起了碗,毫不迟疑就要往嘴里倒。
一粒石子突然砸上了门。
牧青斐猛地放下碗,扭头看向门。谁?不会又是秦闲吧!
“风吹石走罢了。”闻人煜两眼盯着那一口未动的碗,继而若无其事朝窗外望去,“喝口水这么慢,快把我看渴了。”
牧青斐还在看门外。见无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笑:“要不要分你一半?”
闻人煜轻笑一声:“我喝得不比你少。”
牧青斐被他逗笑了,正要饮下水,门外突然又传来了打门声。
这下闻人煜也听出些不对,眉头皱了起来。他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你喝你的。别剩,我好容易讨来的。”
牧青斐哪有心思喝水,视线紧盯着他开门,心跳出了嗓子眼。亲见门外空无一人,她这才松了口气。大概是她多想了,门外真是风吹石走。若要是秦闲在搞鬼,就算闻人煜拦着,她也会冲出去扒了他的皮!
待闻人煜进来时,她忽然觉得有些怪异。多看一眼,才发现门栓居然是锁着的。
“怎么落锁了?”她直接说了出来。
闻人煜脚步一顿,而牧青斐下一句道:“我让长空另找间房歇息去了,回头他找来会以为我不在房内。”
闻人煜紧绷的脸松了下来,步履轻松地回了榻上,道:“他敲一下自然就知道我们在里面了。”
“也是。”牧青斐笑。
这会儿没等她要喝那碗水,闻人煜才刚换好坐姿,门又被打了一声。牧青斐自己忍不下去了,低喊一声“不抓着你我就不叫牧青斐”,下了卧榻疾步往门边去。
她动作太大,带着那碗水直接打翻在了桌子上。
闻人煜脸色顿时黑了!
与此同时,牧青斐猛地拉开了门,见人影在前正要动手,幸而尚存一丝理智,盛怒之中生出惊讶来,看着面前的人:“你是谁?”
门外的小厮被她的气势吓得直哆嗦,赶紧探头望了一眼,找到闻人煜才松了口气:“小,小人来找国师,丞相有请!”
牧青斐迷糊了。门口不该是捣乱的秦闲吗?怎么又变成了丞相的小厮?
她扭头去看闻人煜,这才发现那碗好不容易求来的神水被她打翻了,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那水,你还能再请一碗来么?”
“不必了。”闻人煜走出来,理了理衣衫。
不知是否是错觉,牧青斐觉得此时的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