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煜把牧青斐搀过去坐下,待她坐定后,俯下身来问:“要不要找辆马车回城?大夫不在,只怕耽搁了你的脚伤。”
轻柔的声音甭提多体贴。
牧青斐微弯下身子,一手握了握受伤的地方,把伤势估了个大概,摇摇头:“没事,没断,敷些药救个急就好。”
闻人煜没再劝她,站了起来。
两个男人隔着牧青斐,总算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正视了对方。
“久仰,国师大人。”
“久仰,秦公子。”
牧青斐并未注意头顶的风云暗涌,打量起这小小药铺来。着实太小了,三个药架便把这屋子塞满,头顶居然还悬着数把玉米棒子,怎么看也不是名医的门面。
还好自己不是什么大病,否则她宁愿遭点罪,回城再说。
她看得出神,眼前晃过个身影,秦闲搬出又一个凳子坐在她对面,朝她伸出了手。
牧青斐眉头一皱:“什么?”
秦闲:“脚。”
牧青斐当即闹了个大脸红,竟不自觉把腿往里头缩了一寸。
看得秦闲弯了嘴角:“你不让我看,我怎么治?”
她怎么没想到这点!牧青斐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光想着要跟秦闲较劲,居然忘了,治这腿伤免不了要被碰触。换哪个大夫她都会落落大方把腿伸过去,可对面是秦闲啊!
她坐不是,站起来逃又有不甘,着实进退两难。
秦闲也不急,伸着那只手不动,等她自己跟自己较完劲。
良久,她实在没了办法,只好将腿缓缓移了过去。
移至秦闲掌下,他没给她反悔的机会,大手轻轻托住她的脚肚子,避开受伤的脚腕,也不铺层布,直接搁在了自己膝上。
虽是隔着靴子,可秦闲这一连串动作仍旧闹得她心跳如雷,对方的体温甚至顺着膝盖爬到她腿上,一路传了过来。牧青斐的手指不自觉抠了下椅子,她感觉秦闲再有多的动作,自己能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刚起这念头,秦闲便抬起了手,作势要脱她靴子。
作者有话要说: 国师的人设先蒙个纱,大家尽管猜~(咋猜我咋写)(大雾)
将军,好直一女的,还好来了个人治她。
今天有事回来晚了,有在文案请假了。以后更新时间会写在文案上哦~
☆、唇枪舌战
“你干什么!”牧青斐突然喊出声来,急得要抽开腿。
药铺里两人都被她吓了一跳,秦闲更是眼明手快,轻轻按住了她,无奈道:“你不让我脱靴子,我怎么替你看伤势。”
牧青斐想也不想就骂:“登徒浪子!”
秦闲觉得自己何其无辜:“我替你治个病我怎么就......”
他也懒得多说,反正就是扣着牧青斐的腿不放。
两人莫名其妙又较起劲来。
牧青斐两颊的红晕已经急得要飞出来。腿被秦闲钳住,不知自己是不是受了伤的缘故,居然难以从他掌下挣脱。都到这份上了,她又不愿意掉了面子,宁愿暗暗较劲也不开口直言自己“不敢”。
正僵持不下,闻人煜突然打破了平静:“青斐,时辰到了,我恐怕不得不先行离开。”
两人同时抬头看他。秦闲嘴角动了动。
叫得可真熟稔。
若不是闻人煜主动说,牧青斐也要忘了今日之约只限于两个时辰。
她下意识笑了句:“你要把我一个人扔这儿啊?”
闻人煜:“我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你腿有伤,还是先让秦公子看看,不必跟着我着急颠簸......”
两人说了一阵话,言谈中夹杂一两句打趣,怎么也不像是初识的人。又是受伤又是再遇秦闲,牧青斐本有些不快,多亏闻人煜温文体贴,几句就把她捂暖了。待要离开药铺时,闻人煜不经意扫了秦闲一眼,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三日后我不必待在国师府,应清竹观观主相邀前往授箓。清竹观在郊外小山谷,风景清幽,本想邀青斐一道前往,不过你有腿伤,我改日再带你去。”
牧青斐眼前一亮:“能去!我皮糙rou厚,什么伤都好得快,你带上我......嘶......”
她话没说完便觉脚上一疼。
秦闲皮笑rou不笑道:“不好意思,没掌握好力道。”立刻便招来了牧青斐的白眼。
闻人煜:“好,那你今天好好养伤。清竹观观中就有好风景,你若是走不动路,我们就在观中坐坐。秦公子,青斐就托你照顾了。”
秦闲没接他的话,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坐着,扭过头看闻人煜,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我以为国师好热闹,没想到也爱寻僻静之处去,有些出人意料。”
两人对视片刻,闻人煜拉开门离开了药铺。
门刚掩上,寂静中就听见牧青斐冷笑了一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烟花巷里夜夜笙歌,痛快逍遥。”
秦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