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闲光想着这个,都顾不上自己要怎么收场了。
真想看啊。
他停不住满脑子想象,探手捞过来一碟花生,一颗颗剥开,细细地搓上头的花生衣。每搓一颗,脸上的笑就深几分,最后白白净净堆成堆,推到小武面前。
一刻钟后,摔跤节目终于结束,小武感觉自己在悬崖边上走了一趟,总算回来了。
“少爷,我还得演到什么时候?”
“静观其变。”
“其不变呢?”
“鸿安钱庄就靠你继承了。”
“真的!”小武顿时Jing神抖擞,手往头发上一抹,两眼放光撑住了瘸腿椅子,空一只手抓了把秦闲剥好的花生道,“小马,继续剥啊,不够吃。”
秦闲:“......”
你现在挺上道。
牧青斐跟李长空眼见着“秦闲”跟皮球一样瘪了下去,这会儿又Jing神抖擞了,甚至端了酒跟自己比了比,仰头喝下,袖子一抹嘴比捡到钱还高兴。
牧青斐看他几眼,压低声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秦闲跟她的座隔着远,声音稍低一些便听不到对面的声音,只能凭唇语判断。
李长空盯着他的嘴看了半天,凝重道:“他在说,小小把戏也想吓唬我?”
“什么?”牧青斐握紧了酒杯,咬牙切齿,“他还说了什么?”
“继续打啊,”李长空熟练地读着唇语,“大白痴。”
牧青斐顿时便怒了,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去,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李长空掰了掰手指:“是!”
他大步朝小武而去,一手拍在了他的桌上:“秦少爷。”
小武刚丢一颗花生仁进嘴里,被李长空一吓立刻站了起来,随即捂住了脖子。
“呸!”他赶紧把花生仁吐出来,不然准噎着他。
李长空的脾气瞬间被点了起来,你他娘敢呸我?!
他凑前一步Yin恻恻道:“秦少爷,我家将军说仰慕您在京城的威名,让我前来领教领教。”让我前来收拾收拾你。
“领,领什么?”小武吓得整个人要缩到桌子底下去。
“秦少爷是个商人,比不得我等武夫,这第一道题,我就让你先出!”李长空撸起了袖子,“无论你要比试什么,掰手腕、摔跤、刀枪,我绝无二话。”
小武偏过头找秦闲求救:“小马,我不想跟他比......”
秦闲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李副将,输赢可有彩头?”
“你要什么彩头?”牧青斐在背后接了这话。
秦闲眼睛一转,道:“输的人听候差遣一个月,如何?”
李长空笑了声:“你们公子是能洗衣做饭,还是会舞枪弄棒?能差遣得上么?”
秦闲:“将军愿意的话,稍加培养,总能学会点什么。不过,要是将军输了......将军一日万机,可得要深思熟虑才好。”
“少用激将法。”牧青斐扬起声,“我们接这赌局。长空!”
“末将在。”
“虽是比试,可得手下留情,别伤着秦公子。”
“是!”
她不喊还好,她一喊,小武腿就软了,哭丧着脸对秦闲道:“小马......我赢不了......”
“赢不了......那便赢不了。”秦闲深奥地笑,“是输是赢都不打紧,比试不过图个趣字,少爷就当是跟李副将熟悉熟悉。”
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除了他,在座也无人听得明白。李长空还跟着笑道:“小马说得对,输赢有来回,高兴就行,怕什么!来,是要比掰手腕还是斗鸡?”
小武又退了一步,硬是被秦闲的手给推了回去。
“那小马,我要是赢了,能不能涨例钱?”他闷着声音跟秦闲讨价还价。
秦闲本来没细想,听小武这一说,又琢磨了一阵。虽说无论输赢,接下来一个月都能碰着面,但如果能差遣牧青斐,那倒是个美事。
“你有法子?”
小武竖起根手指,颤巍巍道:“其实我,我藏了个绝活儿,一直没有告诉您。要,要是涨例钱,我就替您赢这比试。”
“成。”秦闲痛快道。
“涨,涨多少?”
“你这会儿脑袋好使了。给你涨三倍。”
“好!”
小武拍了拍袖子,对李长空道:“李,李副将,我跟你比吹泡泡。”
“吹泡泡?”李长空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小孩子玩意儿,这怎么比?比谁吹得大?”
小武摇了摇头,认真道:“我跟你比的是吹这个泡泡。”
秦闲闻言眼皮一跳,随即没来得及阻止,只见他嘴巴动了动,嘟圆了嘴唇,两腮稍一呼气,一小颗泡泡从他嘴里飘了出来,旋转落在了桌子上......
十面埋伏的琴弦声都乱了一下。
李长空瞪圆了眼睛,牧青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