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还不如她来得大方,印象又差了几分。
所谓相亲,究竟是如何的相法,她无从借鉴。只是干坐在位置上也无事,她便喝了那酒,随口攀谈起来:“我听说,秦公子是家中独子?”
这题我会!
“是!”小武嘹亮地应了一句。
“家中是做什么生意?”
“做,做,鸿安钱庄。”小武擦了把汗,渐渐进入了角色。
“京城第一大钱庄,那想必秦公子每日也颇为忙碌,都做些什么?”
小武毫不犹豫道:“喝酒遛鸟闲晃,花钱!”
秦闲在桌下偷偷捅了他一下,笑道:“回将军,公子每日要去钱庄几个分号巡视对账单,也常约京城几个大商户聊聊生意上的事,难得清闲。”
小武抬头看着他的下巴,心里一阵困惑,我跟你那么久,钱庄门槛也没见你迈进去过,你跟谁谈生意?!
但他偷偷咽了口水,知道他公子不让他瞎说话了。
牧青斐被“秦闲”说得一愣,听小马再解释一遍,总算理解过来,顺着话问:“大生意果然有大生意的烦恼。秦公子清闲时都爱做些什么?”
小武没敢乱说了,咳了一声,低声道:“那个谁,那个,那个......”
秦闲:“公子,我是小马,您又忘了。”
“哦哦,小马。”小武绷紧一张脸,问,“我平常都爱做什么?”
秦闲一脸慈祥地看着他:“公子平日喜欢听听小曲下下棋。”
“我怎么不知道......”小武小声嘟囔一句,道,“我就,听曲,下棋!”
说完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跟府上其他人学了一种棋,他玩错了闹了笑话,连忙又补了句解释,“我下那种棋,就是一个白子放在中间,四周搁上黑子,我这个白子就死了,就得拿掉。不是那种五颗连成一线的,那种太简单了。将军听过吗?”
秦闲:“......”
你多说什么废话!
牧青斐亦抽了抽嘴角:“秦公子说的是围棋与五子棋的差别?”
“对对对,就叫这个!太像了。”小武顺道抱怨了一句。他跟秦闲那么久,哪见他下过棋,自然一窍不通,这些规矩还是从别的小厮那处学的。他为了抬高下他公子的形象,又补充了一句,“下围棋时要抢黑棋,白棋不行,白棋要倒贴,太亏了。”
秦闲:“......”
牧青斐实在忍不住,以手背相抵笑出了声,三十几个士兵也跟着她一起偷笑。
小武丝毫没察觉自己哪里有错,倒过头对秦闲认真道:“小马,这些你以后要自己钻研钻研,实在不懂,我教你。”
秦闲:“......”
这段话他是救不回来了。他转向牧青斐,问:“将军在西廊多年,京城的东西可还吃得习惯?”
牧青斐揭了把眼泪,道:“头两日有些不适。西廊的饭菜过于辛辣,刚回京城,吃什么也无味,后面就好了。秦公子爱吃什么菜系?”
秦闲笑:“西廊人大抵都是从西川迁移过去定居,饮食习惯自然保留了川菜的辛辣。我......秦公子倒是吃不了辣,偏爱清淡粤菜。今天多备的是川菜,不过也准备了些粤菜。将军好容易回趟京,吃些西廊没有的食物,权当尝尝鲜,轻松轻松。”
牧青斐发现秦闲这小厮比他主子能说会道得多,可就是太无礼了些。不过看看秦闲,确实也不像是知道怎么教导下人的。她出言提醒:“小马,我在跟你公子说话,你让他说。”
“说......说什么?”小武一愣。
“算了。”牧青斐彻底失去了跟这个秦闲交谈的兴趣。
仔细想想,堂堂鸿安钱庄少爷,哪能连小厮都给他比下去?
她现在断定秦闲就是在耍她,如此一想,大约从“秦闲”迈出门那一瞬间,就生了要欺骗她的心思。越想越气,她拍了两下手,对琴师道:“换十面埋伏。”
曲子声一起,三十几个静站着的士兵顿时面露凶光。
秦闲叹了口气,稍稍离小武远了一步。
“光这么聊天,你我都不甚痛快。”牧青斐一手搭在杯沿上,痞笑道,“我回京匆忙,也对京城里的新鲜玩意儿不甚了解,但空着手来赴宴也着实过意不去,便让军中弟兄备了些节目助兴......”
“节目?”小武眼睛亮了,“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先一更,明天6点见~
☆、赴宴(五)
李长空领着众兄弟往前一步,忽然扎起马步暴喝一声。
秦闲只觉脚下被震得一抖,双眼无奈地闭了小会儿,又侧过头见小武一脸兴奋,居然当真以为牧青斐他们是在为他表演节目。
多亏他文盲,连他们脸上明晃晃“我不好惹”四个字都看不懂。
想到这儿他压了压嘴角,又掩了下唇把笑意憋回去。
原来牧青斐是这个打算。
想玄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