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还是微微吃了一惊,“怎么醉成了这个样子?”
耿乐乐没正面回答,嗯了声,“她酒量一向差,就喝了一杯。正好你来了,帮个忙,帮我把她放到我车上去吧,我手使不上力。”
贺朝本来就没是这么一问,没指望能得到什么答案。走过去,一手从阮苏双臂下穿过拥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勾着膝盖窝,动作很轻柔地将阮苏打横抱起,阮苏已经睡过去了,呼吸平稳均匀。看向耿乐乐:“学姐,我送你们回去吧?疲劳驾驶不安全,而且——”
他看了眼臂弯中熟睡的阮苏,眼眶还微微肿着,复而抬头:“你手不方便,待会上楼也还是要人帮忙的。”
耿乐乐看了看手,果断答应:“行,那就麻烦你了。”
贺朝笑出一口大白牙,将阮苏稳稳当当地抱着:“不麻烦,应该的。”
因为贺朝也是开车过来的,临出酒吧前耿乐乐就找到一个酒吧的老员工小柯,把车钥匙扔给他:“你待会把车开到我家,钥匙交给门卫就行了,回去的时候打车回去,车费我报销。”
“好的老板。”小柯接过钥匙,犹豫了一秒问道:“老板,经理知道了您来这,恐怕待会就过来了,您不见见吗?”
耿乐乐眸中闪过一缕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红唇轻启:“没必要,他要是报告做好了,让他直接发我邮箱就行了。”
小柯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现在怪怪的,面对老板的指令,百思不得其解地点头:“是。”
阮苏睡在后座,贺朝一路开得小心平稳,耿乐乐打了个哈欠:“贺朝学弟,你还能再慢一点吗?你看看,旁边的那个摩托车都比我们快。你放心,软软睡得熟,不用担心会醒。”
贺朝余光瞥了眼旁边飞驰而过的黑色哈雷,丝毫不心虚地恢复正常速度:“这不是怕苏苏睡得不舒服吗。”
耿乐乐一路紧紧盯着贺朝把阮苏从车里抱到床上,直至离开客房才微微放松,从冰箱拿了瓶冰可乐给他:“辛苦了,下次请你吃饭。”
贺朝接过汽水,“哧”一声拉开了拉环,一口气喝了半瓶后才抬眼:“学姐,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被看穿了,耿乐乐也丝毫不觉得哪里尴尬,勾唇笑了笑:“学姐这人胆小,不自己亲眼见着,任谁我都不放心。”
*
阮苏醒来的时候早已天光大亮,一睁眼就是陌生又熟悉的房间摆设,她认出这是耿乐乐家的客房。吃力地坐起身,脑袋依然有一点晕晕乎乎的,但是相比昨天晚上已经好了很多。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手机,阮苏点开手机,已经中午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使得她中途惊醒,压根就没睡几个小时。她揉了揉脑袋,东张西望着,在房间的角落看见了自己的行李箱。
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整个人都清爽了。
耿乐乐不在家,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在微信给她留言,中午不回家,让她醒了给她打个电话。
前些日子耿父耿弘新在和小三出去玩的时候出车祸了,到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公司一下子没了主心骨,那些叔叔伯伯婶婶的心都痒痒了,一个个的都在盯着那个位子。本来就已经放权给耿弘新的耿老爷子又重掌大权,本来耿乐乐松了口气,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耿老爷子却又将部分的权力分给了她的那些嘴脸难看的叔叔伯伯们。
耿乐乐提出要回公司,老爷子的态度却令人拿不准,先是以她专业不对口拒绝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松了口,说给她一个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和两个月。同时让她的堂哥耿良哲在另一个分公司以同样的条件,两个月后,哪边的业绩高,就再给那方放一点权。
耿良哲是大伯的儿子,专业就是这方面的,耿乐乐一个非专业的怎么可能比得过他。可是耿氏是当初耿母和耿弘新一起努力的成功,没有耿母投资进去的那些嫁妆,耿氏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这种地位。她不想要也得拼尽全力夺回来。耿乐乐不能允许就这样放弃应得的,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已经好久没时间约阮苏出去玩了。
为争一口气,为家庭,为亲人,为自己。成年人总比稚子有更多的无奈。
阮苏不想多打扰她,也没急着给耿乐乐打电话。顺便给耿乐乐收拾了一下房间就回她自己的小房子里去了。刚进门的时候阮苏小小地崩溃了一下,真的太脏了,随便一眼看去,满满的都是灰尘。
阮建成当初给她买这套房子的初衷就是为了能让阮苏在毕业后工作了不用为房子奔波,结果阮苏就短暂地住过那么一两个月,还是在刚买那段时间,毕业后就搬去和池景辰一起租房子了。算下来,这个房子已经空置了好几年了。
再脏也要打扫。叹息一声后,阮苏撸起袖子开始干了。
等到把所有的地方都擦干净,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阮苏突然庆幸,幸好当年她把阮建成拦着了,没有买那么大的面积,这差不多九十平的小房子就已经够呛的了,再大指不定要收拾到明天去了。
在池景辰那的时候是请的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