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但是现在——”阮苏抬手,耿乐乐视线落在她手臂内侧几处被烫伤的皮肤上,“受伤了都不想告诉他。我被我爸妈从小捧在手心里,多娇气啊,一点点小事都恨不得让在乎我的人知道,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什么都懒得说了。”
五彩变化的气氛灯照映在阮苏白净的小脸上,使得她看起来有些虚幻。
耿乐乐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真的不想分手的。可是乐乐,我有段时间失眠,惊觉自己越来越不开心了。每一天我都会觉得,天啊,好累啊。为什么活着这么累?明明以前,一想到他。我就会特别欢喜,因为他几句话我就都能开心一天。”阮苏使劲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中带了些许迷茫,她看向耿乐乐:
“我想,既然这样,会不会是我不爱他了。于是,我努力想说服自己是不爱他的,然而我能骗过所有人,却唯独骗不了我自己的心。我很害怕地发现,我还是会因为他心动。”阮苏的声音有些疲倦。
“我知道他的为人,绝对不会背叛我的,但——每每见着他和姜倪被人摆在一起夸般配,看他,姜倪和那群朋友一起吃饭时,我就好嫉妒。为什么她可以,我却不能呢?我才是正牌女友不是吗?”
“乐乐,我好嫉妒啊。我真的太嫉妒了!我根本就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大方,我嫉妒得都快要抓狂了!”明明刚才喝得薄荷色酒汁像饮料一样酸酸甜甜,可阮苏的脑袋却开始有些晕,一不小心将空杯子挥落在地,“哗啦”飞溅一地。
阮苏本能地想要下去捡,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耿乐乐看得那叫一个心惊rou跳,赶忙扶住了她,阮苏被她扶着靠在一旁的软沙发上,仰头咧嘴笑:“其实沦落到今天也算时我自作自受,有玻璃渣嵌进了rou里,我觉得没事,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化解了。可是我忘了,那是玻璃啊,你见过玻璃能自我化解吗?”
眼前的世界已经有一点在打转了,阮苏使劲摇摇头,竖起食指左右摆了摆,神情懊恼:“不能的!这个道理等待伤口张合了我才明白,玻璃渣还在rou里,所以我把rou划开,把玻璃都挖出来。虽然很疼,但是只要痊愈了,我就不会再疼了。”
“跟他说分手,他一下子就答应了。”阮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花了视线:“本来还以为要纠缠好一会呢,现在还真是挺省事的~他不懂我的崩溃,我也不能理解他的固执。分开其实挺好的。”
耿乐乐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阮苏越笑,她就越难受。
“你能不能别笑了,你笑得我特难受...”耿乐乐仰头眨了眨眼睛,眼眶有些shi润,嗔怒地瞪了眼阮苏:“干嘛这么坚强,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不好吗?”
闻言,阮苏乐呵乐呵地又笑了,指着她笑出了眼泪:“你是不是上班上傻了,你忘了我以前可就是很坚强的,分手又不是什么大事,人设可不能倒啊!”
阮苏撑着沙发站起身,拍了拍耿乐乐的肩膀,声音平静:“你放心,我没事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话音未落,阮苏就干呕了一声,胃里排山倒海,她连忙捂住嘴,跌跌撞撞地跑向卫生间,耿乐乐刚要跟上去,余光突然看见吧台上那杯阮苏还没来得及喝的柠檬汁,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不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一个过渡章吧,要说软软分手后立马一点也不难过我觉得是不可能的,不找一个宣泄口发泄一下,这个坎就会憋着,反而不利于她放下。
☆、第 20 章
耿乐乐赶到洗手间时, 阮苏已经从里面出来了,正趴在洗手台边上洗脸,耿乐乐上去扶住她, 阮苏虽然脚已经站不稳了,但洗过后冷水脸后意识已经清醒了一些, 接过洗脸巾的时候还有心思调侃耿乐乐:“你这可以啊乐乐,出门还带洗脸巾。”踉踉跄跄竖起大拇指:“够Jing致!”
耿乐乐无奈扶额, 从她手里抢过洗脸巾, 三两下就给她把脸扒拉干净了,“你最好祈祷别碰到什么熟人, 我可把你的妆都给一起卸了。”
阮苏走路歪歪扭扭的,一条直线也走不好,耿乐乐怕她摔着,想要架着她走,但是手一用劲就疼。之前的那场车祸虽然伤得不重, 但因为休息了没多久她就拆了石膏重新回去上班了。像平常时开车这种非体力活还是可以的,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
耿乐乐放弃了挣扎, 把阮苏靠在墙边, 自己也靠在一旁喘气。
阮苏再轻,也不是她这副“残疾”的躯壳可以承受的重量。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出去找保安过来帮忙时,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习惯性地就拿出来接了,也没顾上看来电显示:
“苏苏,你没事吧?”
一个开朗的男声传来,耿乐乐有点懵, 她手机里有这号人吗?“你谁啊?”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的沉默,耿乐乐前一天熬夜看文件到很晚才躺下,又奔波出来和阮苏一通折腾,早就疲倦得不行了。
“乐乐学姐?”那边的声音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