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把瓷瓶的事情揭过去了。
陆修元走近,发现她真只是老老实实地坐着。
提起塌旁炉子上温着的热茶,翻过茶盅,倒了一大半,示意她饮用:“暖暖。”
雨下久了,天气又凉了下来。
姜杏之小手实在算不上暖和,欣喜地谢过他。
只要对她释放一点点好意,她就十分开心,陆修元无味杂陈,清咳一声,上塌坐到她对面。
窗户闭着,隐隐听见,子晋和阿渔说话声。
姜杏之笑着说:“没想到子晋喜欢喜鹊花纹。”
子晋和阿渔坐在廊下分着零嘴儿吃。
一个八岁,一个十一岁,年纪也差不了多少,阿渔又是个小孩心性,还真聊得起来。
“你吃这个话梅,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阿渔说道。
闻到那股酸味,子晋舔舔嘴巴,傲娇地捏了一颗塞进嘴里,瞬间龇牙咧嘴:“酸死了。”
阿渔哈哈直乐。
酸味过后便只剩下甜了,子晋又忍不住尝了一颗。
左脸鼓起一个包,他耳朵尖,听见里面姜杏之的声音。
暗自腹诽,他才不喜欢喜鹊,他喜欢雄鹰,喜欢野狼,喜欢猎豹。
阿渔献宝似的问:“我还有橘子糖,你要不要吃。”
子晋:……好
姜杏之的绫袜是陆修元亲自挑选的,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敛眉弯唇,他怎么可能拿别人的衣物给她,便是孩童的,他也不愿意。
帮她准备了绫袜,绣鞋自然也不可能没有,只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看她穿着自己的鞋子,那种满足感,不言而喻。
屋内气氛好,姜杏之忽闪着眼睛看着他,认真地倾听他说话。
娇柔妍丽的面容比往日多了几分妩媚,小姑娘今日出门打扮了。
但陆修元还是瞥见她眼下淡淡的青色:“最近睡得不好?”
姜杏之没想到他能看出这个,脑袋如捣蒜点点头,过会儿又摇摇头,有些苦恼:“睡得不错,只是总做梦,醒来之后极累。”
陆修元像似了解到了一般,抬手灭了香,从小几第二层拿出一只木盒和一座墨色瓷托架。
打开木盒,里头整齐放着小巧的塔香。
陆修元拿起巾子擦干净手,摆正支架用镊子取了一只塔香放置顶上,点燃。
“放松心情,这香有消乏之效。”
味道散得快,不同于放才燃的篆香,这是一股暖香,姜杏之不由得气息平和。
“平日里诵得什么经?”陆修元又问。
“《三官经》。”姜杏之在他跟前有些害羞,怕他笑话她。
陆修元声音温和:“消灾解难,挺好的。”
被夸了,姜杏之内心有点小小的开心。
陆修元低沉的嗓音念着经文,声音柔和,像她依靠在外租母怀里一般,暖烘烘的。
姜杏之沉浸其中,眼皮却越来越沉,不一会儿小脑袋便点起来了。
陆修元声音不停,伸开长臂,大掌托住她的小脑袋,弯腰慢慢站起来,移到她身旁。
托着她的脑袋轻轻将她放倒,另一只手握着她的细腿帮她调整睡姿,直至她平趟下来,温香软玉,陆修元眼眸深沉,惊涛汹涌。
姜杏之面颊在他手心蹭了蹭,陆修元喉结滚动,呼吸微烫。
指腹下面是她软得像豆腐的面庞,陆修元摩挲两下,留恋不舍,半响才缓缓地将手挪开。
起身离开,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条薄被,帮她仔细盖好,吁出一口气,普天之下能让他小心伺候的。
两辈子,只她一个罢了。
坐在姜杏之身旁,望着她心无城府的睡颜。
姜杏之面容Jing致,眉眼舒展,睫毛细长,又浓又密像两把扇子在眼下撒了一片Yin影,鼻尖挺俏秀气,仔细看上头有颗浅褐色的痣,再往下便是她的唇瓣。
唇瓣微微嘟着,看着软乎乎的,陆修元探手停在空中,许久,终究没落下。
陆修元嘴角微抿,目光肆意贪婪,眸子含着爱怜和一丝来之不易的满足,慢慢牵起笑容。
·
姜杏之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入目的却是一个根木腿儿。
?
她瞪圆眼睛。
素白的衣袍紧接着映入眼帘。
再低头瞧自己,躺得随意,身上盖着薄被,很是享受的模样。
轻嗅,薄毯上的味道和元蕴道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脑中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她竟然,竟然听经文听睡着了。
姜杏之颤着手指摸摸唇角,先松了一口气,没有留口水。
不,不,不,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在元蕴道长面前睡着了,姜杏之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姜杏之闭闭眼睛,扁扁嘴,自己醒了作甚?还不如就让她这般睡死过去。这下好了,平白作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