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个稀世的宝贝啊!”
赵存风看也没看那玉一眼,细细研究者手里的布。
他将布摊开放在桌上。
夏朗见自己好像在自说自话,赵存风都不搭理他,他略略疑惑,好生把地上的小锦盒也捡了起来,将玉放回去。
把锦盒盖好后,给赵存风落回桌上,忽想到什么,不甚明白,“公子,既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锦盒,那揣在腰际或者袖兜里便可,作何要放在包袱里,岂不是引人注意?”
赵存风道:“玉?”
“对啊。”
男人啧了声:“那块玉是挺值钱,不过,就是个幌子。”
“幌子?”夏朗怎会明白,他见赵存风视线都盯在桌上的布上,也将目光移过去,说道:“难道玄机在这布中?”
可他极努力地瞅了半天,也没在布上瞅出什么“我与众不同”的味道来,实在是那布看上去太普通了,好像就是块桌布,还是块平平无奇的桌布。
“这包袱的主人很聪明,没有只在包袱里放这块布,以防万一被人发现这布的玄机,还藏了个装了珍玉的锦盒在里面。”赵存风道:“为了偏移注意力罢了。”
夏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公子!你打开包袱的时候,我也是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锦盒,对这布……真是没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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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含慈养了三四天伤,不想再养了,叫护卫们动身出发,她其实不怎么争强好胜,也变态地有些享受这种“跌宕起伏”的感觉,虽然这点跌宕起伏仍旧没让她心理产生多少起伏,但没有起伏,不代表她大度,她从小最吃不得亏,对方愈是想阻碍她去长安的路,她愈是要快点去到长安。
她也很好奇,谁这么想让她死。
是那个没有被庆宁侯府赶出来、依旧被养在府的假千金吗?
“小姐,马车还没修好,厩馆的木匠说起码还得等上三日。”霍三道。
楚含慈说:“赵公子不有一辆吗?”
“……”霍三道:“小姐,你、你是想同赵公子同乘他的马车?”
“嗯。”
“这……”霍三皱眉,“这不可啊,赵公子他毕竟是男子……”
“他是个大夫。”楚含慈说:“我与他同乘,也能方便他照看我的伤势。”
霍三突然觉得这话好有道理,对啊,这样他们也放心些,而且以赵公子的为人,他才不会趁机对他们家小姐做什么,而且有他们在,他也不敢。
“好,若小姐执意要现在就出发,我们只能这么办,待进了长安城,未免闲话传出,我们再想办法让小姐与赵公子分乘,那时也比现在好办,长安城的厩馆里一般会有现成的马车,不像这些小地方。”霍三说。
“你去问问他可不可以。”楚含慈道。
“属下现在就去。”霍三还没转身,一道清冽的男音响在后头:“赵某当然愿意,能与楚姑娘同乘,是赵某的荣幸啊。”
“……”霍三有点儿后悔方才自己答应得那么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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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楚含慈还是被护卫们用席子一抬二举,送进了赵存风的马车,赵存风的马车本身要被楚含慈的那辆小些,待楚含慈的两箱衣裳和里面七七八八配置的小物件塞过来,显得更狭窄。
护卫们怕楚含慈腿不舒服,给她找来一个小马扎放在面前,隔着帕子把她的脚抬到小马扎上放好,腿安置好了,那同样裹着石膏的手臂也没难倒护卫们的奇思妙想,有个小护卫爬上来给楚含慈的两只胳膊吊了两根布条,然后在马车上头的内壁上钉了两个桩子,把布条两端固定到桩子上。
“麻烦赵公子照看好我们家小姐了。”护卫们说。
“小意思小意思。”赵存风扇了扇手里的折扇。
待车门合上,赵存风那先前给面憋着的笑意肆意扩散开来,宽肩抖动。
见小姑娘瞪圆了眼,又思及她其实怪辛酸可怜的,笑意止住,手里的折扇关合。
许是方才“取笑”的行为略显残忍,很快报复就落到赵存风身上,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面颊通红。
楚含慈静静地看着他。
“你要不要喝点水?”见他快咳死过去,楚含慈难得地施予了怜悯。
她这句话魔幻地有些解药的功效,话落,赵存风竟不咳了,只是通红的脸发白下去,唇却殷红无比,像涂了女人家的口脂。
因他下颚的胡茬,又半点不会显得女气,倒平添了几分妖孽之感,虽看着羸弱,眉宇间的气质偏成熟,竟违和地造就出一种名叫沧桑的东西。
不过,快遮了半边脸的胡茬才是造就这种错觉的大功臣。
楚含慈可能是被梦里的老头耳濡目染多了,对“美”的欣赏和挑剔是旁人比不得的,她一直觉得赵存风的长相太普通了,不配他的气质,却又不至于普通到在他不着调时显得猥琐。
此时这人就坐在对面,抬眼就能看见的角度观了一会儿,莫名地可以在她心里被归到“俊”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