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不听话惹了祸,舒好现在安静如鹌鹑。
乖乖走到白大褂医生面前,把斗篷帽子掀开,泪汪汪地问,“医生哥哥,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小姑娘白嫩的脸颊边也生了疹子,脖子上,还有撸开袖子后的胳膊上。
尽管这样,还是挡不住Jing致五官,哭得眼红鼻子红。
脆生生叫“医生哥哥”。
确实太乖了。
怪不得能拿下林三太郎。
荀念被她外表迷惑,突然生出一种慈爱之心,说话都温柔了许多:“没多大事,就是酒Jing过敏。”
舒好不信,抽着鼻子道:“我以前也喝过酒,都没有出事。”
不等专业医生回答。
身后的大灰狼走近拎住她的帽兜往医生办公室走,顺便训斥道:“叫什么哥哥,叫叔叔,没礼貌。”
身后的荀念:“……”
大哥,宁有事吗?
没礼貌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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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念找小护士帮忙取了药,直接在办公室亮出亮晶晶的大针头,柔声道:“把袖子捋上去吧,先打一针。”
这针头未免也太粗了。
舒好受惊似的往后退,觉得就算是过敏而死也不想打这一针。
身后立刻追过来一只帮凶的大手,抵住了她的身子,然后不由分说,解开斗篷上那颗扣子,里面是一件中袖。
红斑更显得刺目。
林越余一只手箍住她,一只手把她胳膊抬起来按住在桌面上,“把眼睛闭上。”
舒好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只被迫接受实验的小白鼠。
她求助无望,觉得面前的医生哥哥也不太帅了,甚至带着恐怖Yin森。
那一针是真痛,她看见就有点想晕。
两分钟后,荀念打扫好所有医疗垃圾,转身无奈地望向林越余。
“她一直这样?”
此刻舒好窝在林越余怀里哭得天昏地暗。
捂着自己那条红白交错的小胳膊,边痛边后悔,她真是失智了才会去喝那瓶酒,现在破相不说,还倒霉要吃药打针。
“哇,真的好疼啊。”
已经习惯她一惊一乍,林越余面无波澜,轻轻点了点头,友好提示道:“所以别随便跟女人扯上关系。”
不然就会像他现在这样,像个Cao心的老父亲。
拿好要吃的脱敏药,林越余又把人裹成一个哭泣的小红帽从专用通道上了车,凌晨四点多,他身心俱疲地开车回家。
路上他始终沉默不语。
此时渐渐平静的舒好开始反省自己。
错就错在没听大佬的叮嘱,现在丢人不说,身上这些疹子不知何时才能下去,会不会留疤,所有镜头之内的工作都要延后。
实在悔不当初。
她看着窗外华灯,又侧眸悄悄观察亲自驾车的大佬,果然脸色Yin的能掐出水来。
红绿灯前,趁着六十多秒的间歇,林越余手离开方向盘,终于找到机会揉揉眉头,心想那止痛药果然没用。
这时他感觉到衣服被人拽了几下。
男人睁开凌厉的双眼向旁边望去,隐藏在红色小帽兜下的脸战战兢兢,嘴唇嗫喏几下,才低声道:“林林,对不起。”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百加得151对不常喝酒的人来说口感过烈,林越余也是好奇:“你怎么喝下去的?没觉得舌头疼吗?”
舒好闻言回忆了一下,认真回答:“我舔了一口不好喝,然后就兑着荔枝气泡水喝的。”
“……”
漂亮,还挺会创新。
林越余这次终于没有话说,踩下油门疾驰出去。
见他神色严肃,舒好也不敢再说话了。
她低头点着手指,身上红疹发痒难耐,索性无事,她便偷偷从袋子里拿出那管止痒的药膏,悄悄点着往胳膊上涂抹。
药味在车厢内发散。
快到家时,林越余才终于又开口。
“做人要对自己负责。”
小红帽默默拧上药膏的盖子,吸着鼻子点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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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打扰林希光和李阿姨,他们俩换了鞋便悄声上楼。
舒好这次闯祸,现在连大佬的眼睛都不敢看,丧兮兮坐在自己床上吾日三省吾身,连帽兜都没脸摘。
最后还是看不过眼的林越余帮她解开。
满脸无奈。
两个人都在床边,自然就会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
舒好对一夜春光再次没有印象,倒是这时候才发应过来身体酸软,且回忆到刚哭醒时,身旁是躺着人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傻瓜也能明白。
她肯定不会自恋到以为是林越余趁人之危。
这次彻底没脸见人了,舒好默默爬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又默默扯过毯子把自己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