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这个老太婆清理门户了。”
薛玉芳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却见母亲和曹管家绑在一起,声嘶泪下的求情。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挡在荆氏前面,急忙忙道:“祖母,我母亲所犯何罪,何故至此?”
薛玉娥亦跪过去苦苦劝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望祖母明察。”
沈老夫人心中还憋着一口郁气,见她们二人过来,冷哼一声:“你们这位好母亲干出来的好事!我没脸说。”又道,“绾绾,你来说。”
高绾绾理直气壮的道:“她和曹管家暗通款曲,败坏家门。”
两人吓傻,回头看看荆氏,再看看曹顺,两人羞愧的低头没有做任何辩解,便知道这事怕是真的了。
“祖……”
薛玉芳刚要为荆氏说话,启料沈老夫人截住她的话:“谁再敢为这贱人求情,一并惩治!”
☆、主动
薛玉芳一时冲动还要说什么, 被薛玉娥拽了拽衣袖拦下, 目色悲戚的摇了摇头, 示意她别说了。
事到如今,荆氏孤立无援,也彻底断了念想, 突然发出神经质般的冷笑。
沈老夫人眉心紧锁, 眼生厌恶之色:“大难临头, 你有何可笑?”
荆氏目光呆滞的看着身前一方空地, 嘴角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 幽怨道:“我笑自己这么多年来,自己痴心错付,忙活了这么多年, 到底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沈老夫人原本一句都不想听她解释, 但现在突然听她这么说,忍不住了:“你十来岁沦为孤女,家中无人可靠, 是我这个身为薛家主母的老太婆收留了你,你被接到薛家后,锦衣玉食, 左右婢仆,我摸着良心,半点不曾亏待过你。可你呢?又是如何回报我们薛家的?”
荆氏知道自己今日犯下的错误不可饶恕,于是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是,您没亏待过我, 侯爷也没苛责过我。可那又怎么样?我对侯爷是一片真心,仰慕于他也是不假,但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不会爱我,在他眼里,只有赫连氏一个妻子,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生孩子工具罢了!既是一个工具,那就不要怪我红杏出墙了!”
“混账!”沈老夫人手里的龙头杖猛地掷地,另一只没有拄拐的手抬起食指着她道,“我这辈子除了对不起我儿,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将你这个贱人带回来。”
到此地步,荆氏早已不知羞愧为何物,似乎还有不服:“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当初那些混事,你也没有反对啊。”
双方互相对峙,此时现场的数道目光,个个讳莫如深,神情迥异。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当年的那些床帏内事,只是心照不宣。
沈老夫人自知她说的是什么事,面皮一红,指尖泛白的赶紧对着左右仆从挥手,直接恼怒的阻断了这个话题:“给我拉下去,关进柴房。我明日亲自处置!”
最后,荆氏和曹管家私通,以及数罪并罚,依家法两人被按地上打了八十大板,两人拖着一身非死即残的破败身躯,之后交给了官府处置。
后来经过盘问,原来荆氏和曹顺之间的私密事只有荆氏身边的两个婆子和一个贴身丫鬟知道,每次暗通款曲都会将一院子人打发出去。
经此打击,薛玉芳两天都没回过神来,荆氏浑身被打的皮开rou绽不说,还下了牢狱,悲痛的同时,心里开始有些埋怨母亲,不是为她感到羞愧,而是更多是担心自己嫁到谢国公府被连累着不受待见。
后来还是薛玉娥开导后才打起了点Jing神,并想通一点,虽说痛恶母亲荆氏做出这样不光彩的事情,但似乎又觉得不是她的错。谁让父亲冷落她那么多年,也是活该父亲自作自受。
想到此,便恨极了那个通风报信的人。
她费了点功夫打听当日事发的来龙去脉,才知道是谨娘去报的信。下人不会擅自行动,只有经过主子的允许才有可能,于是自然而然,这口怨气加之前的旧恨,一并转嫁到了薛玉娇的身上。
这个小贱人,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薛玉芳知道薛湛对薛玉娇处处宠护,定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挑拨离间,但只要能产生二人间的一些隔阂,试试也无妨。于是私下让红莲给薛湛带了一封信,信上简单提了一下那次落水,珍儿被驱逐出府,以及这次母亲被揭发的事,先是态度良好的表示对方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但希望能对薛玉娇防备一二,她这个妹妹心机深沉,万事留个心眼也好。
出嫁前薛玉娇被沈老夫人定为一家之主,薛湛也答应了沈老夫人婚后会尽心指导薛啸云,所以二人每隔几日便会回去一次处理一些事务。
此时,薛湛收到了红莲送来的信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来看时,渐渐,眉头越皱越深,一双眼睛幽黑沉静深不见底。
珍儿那件意图栽赃陷害结果反被陷害的事他全看在眼里,自是清楚是被薛玉娇掉了包。荆氏所作所为咎由自取,被她偷偷举报也并不觉得多么过分。但是,落水事件,他当时静下心来想了想,的确有过一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