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听人说起呀!
傅凝妙正自嘀咕,就见对方缓缓抚摩那几件光滑绸料,轻声道:“又去见程迟?”
傅凝妙脸上难得显出些红晕来,羞答答道:“哎呀,大姐你真是的,这种话何必说出口?咱们心知肚明不就行了。”
傅凝婉冷笑一声,“你以为迟表哥真会娶你?”
傅凝妙的笑容僵在脸上,难不成这位大姐也想跟她抢男人?不对呀,她不是爱慕那个劳什子世子么?
再不然,就是程夫人向她透露了什么隐秘?
傅凝妙越想越觉得可能,遂拉住傅凝婉的衣袖,撒娇道:“好姐姐,可是太太同你说了什么,你可否指点迷津?”
傅凝婉并不正面回答,只淡淡甩开她的手,“论身份,二妹是嫡出,你不过是庶出,论亲缘,三婶自小在程府长大,关系非同一般,至于你么……你不会真以为程迟当你是亲表妹么?”
傅凝妙不由涨红了脸,她当然知道她娘当初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纵使这几年交由程夫人抚养,可到底并非亲生,外头人也不会将她当嫡出女看待,不过……
傅凝妙不服气的道:“那二姐的出身又比我好到哪儿去?”好歹她爹的的确确是傅大老爷,傅凝霜的爹却只是个商户呢!她就不信程家会选傅凝霜而不选她!
傅凝婉睨她一眼,目中微露讥讽,“从前或许还能相较,可自从二妹得皇后召见之后,你以为你二人仍可同日而语么?”
萧皇后再怎么不得宠,她也是母仪天下尊贵无匹的皇后,有了她的青睐,便是出身再平凡的女孩子,也如再塑金身,说一门好亲事的希望自然也更大些——谁不想和宫里攀上交情呢?
傅凝妙死死咬着牙关,目光不可遏制地流露出惶恐来,这会子她已对傅凝婉所言深信不疑,试想若不是程夫人无意吐露了什么,傅凝婉才会巴巴地跑来说这些话——程家势必要跟傅家二房结亲了!傅凝霜那个贱人什么也不用做便可坐拥婚事,而她呢,尽管费了这些努力,却还是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
她不甘心。
傅凝婉叹息一声,恍若无意的道:“程表哥与二妹郎才女貌,恰似一双璧人,他们若是成亲,想必京中亦是一桩美谈,何况二妹一向贞静贤淑,程家自是满意无比,想来绝无二话,这女孩子最重要的不就是名声么……”
仿佛一道电光从耳边闪过,傅凝妙灵机一动,名声!对了,只要她坏了傅凝霜的名声,程家自然再不肯要她,那程迟不就是囊中之物了么?
她被这个发现激动得全身颤抖起来。
傅凝婉半点没发觉她的异样,只絮絮道:“下个月便是上巳节,三妹你虽已大好,仍需留神,万勿再着凉受冻,否则这踏青出游的机会怕是得错过了……”
傅凝妙装作恭顺的听着,心里却已打起了主意,她当然不会错过,要说机会,没有比这次最好的了。
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嫁妆莫过于贞洁,她就不信,等傅凝霜褪去那层冰清玉洁的外纱之后,程迟还肯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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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上巳节
凝霜对于即将到来的上巳节兴致缺缺,一来她本就不擅长曲水流觞yin诗作对,而她一贯的艳丽装束怕是与诗会上的清雅气氛不大相符,难免被贬为俗气;二来,她最近与程迟少有见面,两人之间其实生分了不少,相处起来难免尴尬,她怕程迟再来找她,当然,他要是不来,凝霜同样丢脸——上巳节是有赠送兰草的习俗的,且多半是对心仪的女子。
她倒是想不去,可程夫人发了话,凝霜也不好推脱,若是以生病为借口——偏赶着傅凝妙的病好了,她却接着病了,一听就是故意。
至于傅凝婉么,她这些日子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凝霜本来疑心那夜与萧易成的谈话被其听去,细查情状,又似不然——以傅凝婉的个性,若真怀疑她跟萧易成有私,必定老早就到程夫人那儿闹去了,如今却没听到半点风声。
如此平静自然甚好,只是凝霜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出于一种纯粹的直觉,仿佛有什么将对自己不利:是萧易成要来提亲,还是程迟打算退亲?两者对她而言都算得噩耗。
哦,后者或许算不上,毕竟她跟程迟就未定过亲。
甘珠见她呆呆托着腮凝望窗外,只当她为了衣裳发愁,遂劝道:“小姐放心吧,以您的姿容,不管什么衣裳都能驾驭的,还怕被她们比下去吗?”
说着便寻了件湖蓝色的马面裙出来,齐肩虚虚一比,赞道:“小姐容貌端正,气质超群,穿这件正好呢!”
凝霜却望着镜子蹙起了眉,她果然不适合这样的颜色,非但压不住过分显眼的五官,穿上去生生显出一种名ji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