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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果之后,他也只能悻悻地收回视线。
放学铃声打响了,办公室里头的人都去食堂吃饭。
江彬这才悄无声息地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轻轻拉开了抽屉。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不明白周鹏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就这样讨厌与自己有接触吗?她不过是想把磁带寄给他而已。
年轻的教师心中有种难言的委屈,等到撕掉包装袋,打开包裹看见里头装着的东西,她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未免太过分了,就算她是面团性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不想要磁带的话,之前为什么不说清楚?
她辛辛苦苦找出来,又特地走了三里多路去邮局寄包裹,最后给自己退回头了。
折腾人也不是这么个办法。
江彬气得抓起那封信就要当场撕掉,她再好脾气也不受这闲气。
办公室的门响了,孔老师端着饭缸走进来,两只金鱼一样的眼睛几乎要黏在江彬的手上。
他讪笑着:“江老师果然得一个人看信啊。”
江彬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呢,破天荒地怼回头:“孔老师下次想要当众读信的话事先说一声,国旗下还是广播台,任你挑选。”
孔老师被怄得脸红脖子粗,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彬抓着包裹,直接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回宿舍去了。
等关上房门,她的眼泪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
要哭也只能现在哭,等到舍友回来了,看到自己掉眼泪的话,不知道还要传出什么怪话呢。
年轻的女老师深吸了一口气,抓起了信件,准备用力撕了烧掉。
她当中一扯,信件分为两半的时候,目光落在了信封的寄件人上。
怎么还是那位陈志忠?这人到底是谁呀?
江彬抹掉眼泪,将撕成两半的信纸凑在一起。
待看清信件的内容之后,她顿时哭笑不得。
居然还有这种乌龙,更乌龙的是,个人竟然再一次犯了错误,把要给周鹏的包裹寄给了自己。
江彬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才对。
现在要怎么办?她根本不知道周鹏的新地址在哪啊。
全国的海军院校那么多,她总不能普遍撒网,毕竟磁带她也只有一份。
江彬懊恼地翻看包裹上的地址。少不得她再写一封信过去询问这位陈志忠周鹏的去处,好给人家把磁带重新寄过去。
她匆匆忙忙翻找出信纸,简单说明情况之后塞进信封,然后投入学校的邮筒。
孔老师看着她端着搪瓷缸子去食堂,愤愤地骂了一句:“还装呢,不就是想攀龙附凤吗?哼!真要是在部队混的好,谁会在钓鱼岛啊,穷大兵一个。”
装腔作势,还写繁体字,装什么港台同胞。
剃着平头的男人目光怨毒地盯着邮筒。
给他等着,癞蛤蟆想吃天鹅rou,他得不到的,穷大兵更加没资格得到。
少痴心妄想!
“这是痴心妄想,这是他们在收买人心,无所不用其极。”
同一个时间,隔着一道海峡,头发花白的老人愤愤不平地跺着手上的拐杖。
对面的老夫人面色倒是平静的很,慢悠悠地开口:“收买人心,的确是收买人心啊。
三年前从科威特撤侨的时候,你们也这么说。
结果我们的驻外代表不等伊拉克开始打,自己就先丢下同胞,混在南韩人的撤侨队伍里头跑了。奇耻大辱,令人发指的奇耻大辱!”
老先生有些尴尬,赶紧开口劝老夫人:“您别激动。”
老妇人摆摆手道:“我不激动。最后是什么结果?被丢下的人怎么办,他们只好找上人家,是人家给他们开证件证明身份又为他们做担保,帮他们撤回了抬弯。”
结果回来之后,出事的时候装鹌鹑的各党各派是什么反应?不谈感谢,先叫嚣着警惕不要被收买人心。
天底下找不出更加不要脸的人了。
“不用警惕,千万不要被小恩小惠腐蚀了。”老妇人的声音倦倦的,“呆在那儿等死算了,反正死了也不是他们自己。怂恿别人舍身取义是最简单的。忘恩负义不是这位一贯的做派吗?”
头发花白的老人脸色尴尬:“夫人,您知道我们一直是主张和平解决问题的。您看,这几年的时间,我们一直在积极的做事。两边经贸交流的迅速发展,我们也达成了九二共识,只是两边理解有所不同。”
老妇人突然间笑出了声,目光静静地落在他脸上:“你最后一次上战场是什么时候?”
老将军愣了一下,讪讪道:“有40多年了。”
老夫人像是来了兴致,津津有味地追问下去:“打的什么结果呀?”
老将军面色一红,讪讪道:“辱没了总理的教诲。”
旁边一位坐着打盹的光头老人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哈哈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