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过,您是要冤枉死徒弟吧。”宁汐嘴一撅,有点不服气,合着她长的好看也是一种罪过。
要不是莲心在,宁汐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死太监的腿给撩断。
陈黔也懒得再说道什么,瞪了一眼,“你现在给我好好待在茶房里,哪也别去。”
一甩手,又出门去了。
宁汐好奇的扒到门口去瞧,只见陈黔出了小院,一劲儿就往前头去了,看架势好像要去正殿。
“快别扒那儿了,都起风了,仔细别着凉了。”
宁汐这才回过身来,“姐姐就不该同他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些日子宁汐发现了一个问题,陈黔这人虽然是个太监,却不像其他太监那样对主子特别的谄媚讨好,那种呈现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老子爱伺候谁伺候谁,老子不想伺候的,八抬大轿我也不去。
她来了这么些日子,从没见陈黔出过茶房去前头伺候过主子,按理说他一个管事的,更应该起带头作用才是。
他倒好,不管手底下人如何忙的不可开交、四脚朝天,愣是一动不动窝在茶房。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就连德妃那边也是神奇的没有丝毫怪罪。明明是主仆关系,却只像是一个宫里的陌生人,特别地让人匪夷所思。
不管有没前情,陈黔这会儿主动撵过去找德妃,宁汐都觉得她这事怕是要兜不住了,毕竟太子宫那边来了人,多少还是会被人知道的。
“怎的就不是大事,你如今既已让太子看上,他就绝对不会罢休的,一次不成肯定会有二次。”莲芯一手握着帕子里剥了壳的鸡蛋在揉脸,一边说着,“还是你又改变主意了。”眼神便凝住了。
宁汐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我怎会想进太子宫呢,他那宫里那么多女人,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我是嫌不够热闹呢还要往里凑?”进了太子宫,只怕都没命撩。
莲芯给唬了一跳,“慎言慎言。”
话虽如此,还是禁不住问:“我倒是好奇,你是进宫前就已经心有所属了?所以才这般笃定自己的信念。”在她看来,身处富贵场顶端的人,没有不想上进的。既然宁汐谁也不想攀附,该是心里有人了才是。
“那倒也没有,就是经了浣衣局那一遭,看透也看淡了许多。荣华富贵不过浮云,上进的方向有很多,却不一定要局限在这一方天地里。”
这厢话音刚落下,莲芯就立马站了起来,一福身,“贝勒爷。”
宁汐跟着四爷走到了院子外的老树下。看着他直挺挺的背影,明明年纪也不很大,却每次都摆出一副老干部的姿态来,也不嫌累得慌。
不过她也知道,这位爷哪怕心思再深沉,你只要顺着他来,基本上也是挺好相处的,“听说贝勒爷也生病了,您这是好了吗?”
四爷驻足回身,还没开口,就发现宁汐身上还是穿着上次看到的那身单薄衣物,同自己身上的氅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爷看你是不是不长记性的。”低沉的口吻略带不满。
宁汐:“……”
嗯?这又要唱哪出呢,姑nainai这不是都讨好你关心你了,还是这副死样子也太过分了。
四爷却又说:“你是不是觉得告病假不用当差特别开心。”
宁汐摇头,天知道她这几天装病装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而且要不是装病,也不会让太子宫的人有机可乘。
看了看左右,微凑上前去同四爷小声嘀咕:“今儿毓庆宫的一个老嬷嬷来找奴婢了……”
从四爷这个角度看,宁汐那一截细长的脖子特别白皙,尤其是在妆面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莹润,仿佛轻轻一掐就脆了一样。
这么一恍神,竟想到了梦里发生的事情,浑身都跟着不自在起来。
“贝勒爷,您在听奴婢说话吗?”宁汐浑然不觉四爷因她靠近而发生的变化。不过是觉得这些事情有必要告诉四爷,可这人,入定了一样,也不知有没在听。
“爷知道了。”四爷敛着容说了声。要不是因为听十四说了这事,他也不会着急忙慌的进宫来。
可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怕是瞎Cao心了,这人压根儿就没给吓着似的。
再暼去一眼,便另说他话了,“各处不是已经下发了冬衣,你要是不够替换,爷可以先借你银子,何至于把自己寒酸成这样。”
真是不值得人怜惜。
看着老树上光秃秃的枝桠,宁汐这才发觉气候变化,没好意思的笑了声,“奴婢这不是几天没出屋子,都给忘了。”
主要还是保暖内衣这个道具给力。
得到了四爷的一眼瞪,并且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那样走了。
等宁汐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到底来干嘛来了?心情不好特地跑来撒气来了?
苏培盛撵过来的时候也不像平时那样爱碎嘴皮子了,掰扯上两句,塞了一个小包袱给宁汐,“宁汐姑娘记得把妆面化好,不够使了只会我一声,还替你添补上。”
“什么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