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旧账,可时间久了,他渐渐地将心头所有的躁怒和怨念都放下,只是想让她来,只是想看看她。
他心头复杂地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她在他怀里,离他的脸只有一指宽的距离,如此鲜活生动的她,而不是,以往六年在记忆里冰冷恶毒的她。
明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可是一次又一次地控制不住沦陷。
“你不许这么侮辱玉奴,”林杳杳涨红了脸,“我把他当兄长一样看,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他以前出身宫廷,曾经侍奉先帝你可知道。”
李卓洛冷哼一声,他之前就见过谢梦槐,难怪先前见谢梦槐和林杳杳在一起,觉得这人眼熟。那时候李卓洛还只是一个孩童,但谢梦槐已经是翩翩玉姿的少年郎了,他随奉父皇身侧,父皇很喜欢他,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
因为已经过了很多年,所以谢梦槐也认不了出他,但他回去略一思索就想起了这个人。他知道谢梦槐身体残缺,林杳杳也无法跟他在一起,但还是不想让谢梦槐待在杳杳身边。
他从小就好洁,不论东西还是人都是一样。
他不是鄙夷谢梦槐什么,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有些不干净。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林杳杳骤然想起了那日她与玉奴的争吵,激动之下眼底浮出了点点泪意,“我只知道他对我好,从小到大,除了阿兄和九郎,就没谁对我好过。府里的其他娘子名字都起的很好听,我的名字却一听就是遭人嫌弃的,恨不得永远都看不见才好!我才不在乎他以前经历过什么,我只在意他现在是怎么待我的!”
李卓洛心里一颤,一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但忍了忍他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那如果我对你好,你也会这样喜欢我吗?
他没再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触在了她额头,揉着那一小块横亘在玉白雪肌上的微红。
“你又干什么?”
林杳杳被他弄得若惊弓之鸟,他这些年真变了不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这么会耍流氓,但是她的力气就没他大...真怀念以前那个瘦瘦小小能让她欺负的他!
“你不是说,让我给你揉揉吗,怎么,”他又逼近了她两分,冰凉的薄唇贴着她脸颊,温热的热气全喷吐在了她脸上,“听你的都不行了?”
靠靠靠靠靠靠靠!
林杳杳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滚热发烫,他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
“以前也没见你听我的。”她根本不敢看他,也不敢动弹,一动他们脸就得贴一块儿,“现在倒是听话,当着旁人的面一点也不给我面子。”
她的声音小小的,整张小脸都晕生出淡淡的粉红,他的唇只要轻轻一动就能触到她的脸蛋。
...突然好想亲她。
“那...”他声音也轻了下来,生怕惊扰了现在的一切,“现在听你的还来得及吗?”
“那你放开我...”
他唇角一弯,“好。”随即便松开了紧攥住她手腕的手。
林杳杳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一个凉凉的东西蜻蜓点水般碰在了她额头上,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他已经直起了身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少年笑容明朗,俊美无俦,在窗外斜进来的日光之下宛若逆光而来的天神。
看着林杳杳惊愕的表情,他有些无辜地笑了笑。
“我觉得揉得不够,就擅作主张添了一下,你不要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亲到了!暴躁哥终于能平静下来了!
今天去拔牙了,半边脸都肿了起来,疼的□□...明天让回学校上班,我尽量更新!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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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
你不要生气。
你不要生气。
你不要生气。
她不生气才有鬼!
林杳杳坐在妆台前,脑子里翻来覆去地还在想景执的这句话。
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他怎么可以不经过她同意就亲她!
林杳杳气鼓鼓地将银梳一摔,琇莹吓了一跳,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要去赴宴心中慌乱?”
“没有!”林杳杳急忙否认,佯装淡定地理了理鬓角,“只是最近心绪不佳,你放心,那种小场面,我才不害怕。”
对面菱花镜中的小娘子明眸皓齿,云鬓花颜,耳佩梅花垂珠耳环,花鬓上插着金镶红宝石蝴蝶花簪,只是薄施粉黛,却依旧挡不住那眉眼的Jing琢明丽。
虽嘴上说不害怕,但林杳杳心底还是有些不安,这次宫宴是女帝的四十岁寿辰,意义重大,却别出心裁地邀请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女帝心思深沉,到底怀揣什么目的她虽然不知道,但隐隐能感到来者不善。
自从她上次刻意挑唆后,阿兄和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