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风情到各处的风俗,无话不谈。
他们以往极少有深谈之机,秦茉此刻方知,他曾去过不少地方,对他的赞赏又多了几分。
临近黄昏,容非挪动镇尺,请秦茉挪步一观。
只见纸上女子,坐姿优雅,裙裾柔美,玉手持一团扇,青丝如瀑,瓜子脸薄染绯色,明艳中透出一股仙气。
画中人像极了秦茉,唯独周边繁花正盛,粉蝶翩飞,与此间景致大不相同,
秦茉见他笔力非凡,心中欢愉之意洋溢至眉梢:“容公子,此画可否赠予我?”
容非果断摇头:“不成。”
“小气,”秦茉舒展筋骨,小嘴一扁,“我坐这儿让你画了大半天……”
“你把画拿走,我如何睹画思人?除非你多来陪陪我。”他趁翎儿离得远,小声埋怨。
秦茉没料到他会冒出此言,甜蜜顿生,柔声道:“以后……有机会的话,自然会多陪你。”
“不必等以后。”
秦茉垂眸,“说好等一段时间。”
“又没要求你做别的事,你闲着没事时,陪我四处溜达也成啊!”容非抬望天边被染成金红色的云霞,逐一将各式画具收回,只留下镇纸压画。
秦茉确实爱这画,见他不依,满脸写着不高兴。
容非似是有心逗她,与她拉锯好一阵,才摆出一幅勉强同意的模样。
送秦茉与翎儿步出院子,目视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甬道尽头,容非暗地里长舒一口气,沉声道:“可有发现?”
一道黑影从竹丛背后跃出,躬身道:“无异常。”
容非依稀听到了来自心底的叹息,无奈且深沉。
一整日下来,他故意拖慢速度,磨磨蹭蹭,让秦茉在此停留了三四个时辰,以便让南柳去她所居院落翻一遍,却依然无所获。
难不成,那匣子竟随“风影手”入土了?
青脊若真寻不到,扒坟那样的事也干得出来。
他们总不能抢先一步干这种有损Yin德的大不敬之事吧?
夜里,容非烦躁不安,颓然坐在案前,手持刻刀,雕刻圆球状的小动物。南柳侧耳倾听,出去转了一圈,带来一位不速之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来者是楚然,他从杭州归来,先去长宁镇秦家西苑,又被东杨指引到秦园。
进屋后禀报了贺家诸事,楚然从包裹中取出两个尺来长的锦盒,双手将大的那一盒交给容非,另一个则给了南柳。
容非狐惑:“什么东西?”
“柳丫头说您乐不思蜀,铁定不回家过生辰,让我捎来贺礼,另外又给东杨和南柳备了些小礼物,以表孝心,”楚然耸了耸肩,“这几个盒子,险些被巡查之人没收。目前进出长宁镇,都得经过搜查。”
“搜查?青脊?”
楚然答道:“貌似是明威将军的手下。”
明威将军?容非恍然大悟,孟都星不远千里来长宁镇,名义上为探亲,实则协助青脊进行盘查!
看样子,即便寻到匣子,他们也很难以正常手段带离。
打开锦盒,容非细看内里全是各种颜色的矿石,再掀开南柳的盒子,见是一对做工Jing细的护腕,会心而笑。
“南柳啊,你家丫头倒还孝顺,快十六了吧?我舍不得她往外嫁,不如在贺家找个人嫁了,继续帮我的忙。”不等南柳答话,容非瞄向楚然。
楚然会意,笑道:“公子,您看,我合适吗?”
容非笑了:“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平白无故比南柳矮一辈?见了东杨还得喊干岳父……对了,有‘干岳父’这玩意吗?”
“大概……有吧?”
二人一唱一和,仿佛全然没留意到,一旁保持沉默的南柳早已黑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预计六月中完结,希望大家一如既往陪伴我走下去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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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更深露重, 月牙隐于墨云,屋内笑谈声悠然入风。
容非与楚然瞎扯几句,有须臾缄默。
这种情况, 意味着楚然有真正重要的事汇报。
南柳不便在场, 略一躬身, 悄无声息退至院落。
容非目视楚然, 撩袍而坐:“说吧,秦家酒坊的并购, 到底怎么一回事?”
“公子,确有其事。”
“我批的?”容非长眉不经意一挑。
楚然神色复杂:“不完全是,是……老夫人生前未完的计划。”
容非听他提到母亲,心里咯噔一跳。
他以为母亲只是对秦家心存芥蒂,认定父亲之死与他们一家脱不了干系, 却没想到,背地里有过捣毁秦家的举措。
母亲对秦家人的忌惮,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