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东西。
既已答应,她不便再推拒,更不好当面打开,唯有见机行事。
二人沿湖走了一段路,绕回去看孟涵钰的画,闲坐两盏茶时分,收拾物件上了马车。
贺祁沿途护送,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长宁镇,驶向秦家主院。
秦茉没开口邀请他们入内,只说了客套话。
表兄妹二人对望一眼,孟涵钰暗带狐惑,贺祁则有忧色。
出于礼节,秦茉立在阶前,恭送他们离开,并带笑目送。
只是他们不会知悉,她的笑容随他们远离而逐渐凝固,再无半点欢愉。
“我出去这一趟,吃得有点撑,想四下走动,你们忙活去吧!”她摆了摆手,待仆役退下后,掏出贺祁所赠的丝珐琅彩小盒,塞入翎儿手中。
“姑娘……?”
“赏你,”她眨了眨眼,“记得每日戴上。”说罢,粲然一笑,转而西行。
午后长街寂寥,她独自踏足最熟悉不过的巷道,心chao起伏,悲喜交加。
推开西苑虚掩的院门,院落里静悄悄的,竟空无一人。
燕鸣远行踪诡秘,山货商不定期到异地做买卖,一家五口据说回老家了,可容非呢?白日留守打杂的小厮呢?
落寞感油然而生。
他不在。
即使约定为期两个月的等待,即便说好不让外人知晓,她还是想见他一面。
环视四周,她心头发虚。
这迫不及待的样子,给谁瞧见都不好。
她徒生退意,咬着下唇,转身便跑。
刚奔至大门处,忍冬藤蔓后猛地探出一臂膀,快如闪电,像是要揪住她,吓得她矮身钻过。
“站住!”
那如溪涧澄澈,又隐含陈酿甘醇的嗓音犹有幽怨之意,自她身后缓缓传来。
她撅着嘴,慢悠悠回头,“干嘛躲起来吓人!”
花架后出来一人,赤了上半身,躯体英伟,宽肩窄腰,满身细密的汗珠子使玉色肌肤散发柔亮光泽。
秦茉迅速瞥了一眼,脸红似烧,急急转过头,哑声道,“你、你……”
那人步步靠近,胸腹如腾涌热流,有意无意抵至她背后,烫得她如熟透的虾子。
他略一低头,嘴唇附在她耳畔,沉嗓闷闷的。
“舍得来看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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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惠风畅爽, 薄云缱绻,原是凉热适宜的好天气;西苑之内,花香清淡, 茂树荫浓, 秦茉却觉体内血热如沸。
背后那家伙, 竟光着膀子, 悄悄贴向她!
说好以礼相待呢?
她向前挪了小半步,企图逃离容非的亲近。
他Yin着脸, 赌气紧随在后。
秦茉被他逼至墙角,涨红的俏脸正对花栏墙,鼓起腮帮子,憋了半日,挤不出一句话。
这人, 坏透了!
“墙壁有那么好看?”他侧过头,窥探她脸色。
她扭头回避, 啐道:“光天化日之下……不穿衣裳,成、成何体统!”
他恶作剧似的往她耳朵吹气,“那……晚上黑灯瞎火、不穿衣裳,你没意见吧?”
“晚上……谁谁谁管你!”
“晚上你不管, 谁管?”他悄然圈住她肩头, 以下颌蹭她的发髻,哼哼而笑。
突如其来的拥抱,且又在院落里,他的气息因薄汗之故, 比任何时候要浓烈, 秦茉有一刹那意识全无,僵立在地。
幸而, 她自始至终记得,容非有暗卫随身。
此等亲昵之举,被人瞧见,她如何自处?
一手隔开他的臂弯,另一只手以手肘撞向他小腹,她从他怀中一钻,动作迅捷,脚步滑动,飘出半丈之外,用出乎他意料的方式逃脱,
“保持距离,以礼相待!”她双臂摆了个防御姿势,如像防备洪水猛兽,明眸直视他的脸,余光偷偷扫向他肌rou的线条,颊畔红云更盛,补充道,“穿好衣服!”
容非被她如临大敌的样子逗笑了,顺手从竹椅上扯了块软帕,擦了几把汗,直接披上青白色外袍。
“你让丫鬟送两卷画过来,自己跑去与贺……那小子玩耍,什么意思!”他一边系上衣带,一边淡声发问。
“吃醋了?”秦茉粉唇蔓出浅笑,转念,又道,“不对啊!你怎知贺公子也在……?你派人盯我?”
“那倒没有,”容非闷哼一声,“我想,没来得及。”
“真信不过我?”秦茉烦躁顿生,耐着性子辩解,“最初他表妹来邀,我事前不晓得他会去。”
“不是信不过你,我信不过那俩小辈。”容非挪步至她身前,轻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