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失魂落魄。人还在,Jing神气儿却是全没了。庭毅揉了把脸,但觉眼鼻酸涩得厉害!
爷是那样的深爱着夫人,那样的爱重夫人!而今夫人没了,爷日后可怎生得好!
“羡儿!”韩母杵着拐杖,走到儿子身后。
“娘知道你不好过!可若你想为她舍命殉情,那娘现在就告诉你:你若死了,娘也不活了!你要想逼死你娘,你就跳!大不了娘跟着你一起跳!”
韩奕羡木塑菩萨一般,毫无反应。
韩母瞅他这副模样,又是好气又是焦心。她一咬牙,放下拐杖在他身后坐下来。
“娘陪着你!”她道:“你要在这呆多久,娘都陪着你!你要活,娘便能活!你要寻死,娘也只能认命,陪着你奔赴黄泉!”
韩奕羡捏着印章,神态木楞宛若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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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京城福如轩来了位新掌柜。身材清瘦面容清秀,话不多,但待人和气。听说曾是宁王的内侍,因工书画,知鉴赏,且善营买卖,为人靠谱。由此得任这福如轩的掌柜。
初来乍到,念卿对自己的新身份——福如轩的掌柜:清老板。其实颇不能适应。
宁王这家铺子规模不小,文玩门类繁多。涵盖上五玩,下五玩。揉手核桃,菩提,佛珠;折扇,印章,书画,紫砂壶……
各个品类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短时间内要将这些全部摸透,实非易事。云陌为此专门给了她一个册子。她便若少时在家诵读诗书一般,日夜啃读,务必要熟记于心。
好在这其中有很多物什,她在韩府时,韩奕羡曾与她提及过不少。是以,这些于她并不算全然的陌生。如此,记起来倒是没那么的难了!
在这期间,宁王给她传过一封书信。说是书信,莫不如说就是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言语简练。
宁王告知她,那人亲自去了一趟蓟城与她爹爹报丧。又道,他事先已派人知会过她爹爹,并有着人暗中保护她爹爹,一切俱是安置妥当,让她大可放心。
宁王没有透露那人的情况,只字未提。她也没有去信问询。过往前尘,已若隔世。她现在叫清言,拥有另外一张脸。
云陌找人给她做了一张新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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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毅最先发现他的爷,不对劲了。
就若这会,他的爷唇角微勾,笑容温柔的与他言道:“呆会记得把这荷泥糕,给你夫人带几块回去,她爱吃这个!”
庭毅望着眸色柔和,神情愉悦的韩奕羡心思沉重,难以言喻。
这已不是一回两回了。
爷这种情况自夫人故去第三个月开始。
夫人走后,爷便搬去了北院。头一个月,爷出门去了一趟蓟城。回来后,便闭门不出。整日里拿着夫人刻印的那枚印章发呆。
第二个月过半的时候,爷出来理事。看起来很正常,处事一贯的干净利落。只除了面无表情,轻易不开口。爷瞧着还算清明。
然后到第三个月,便如这般,爷不单常常自说自话,他还会经常忘记夫人已经不在了的事实。他私下悄悄请过张老太医。老太医说这是伤心过度,积郁成疾引发的癔症。
听老太医说来,这个病瞧着异常,却并非不可治。随后他给开了药,只道,好生护理,过一段时间便能恢复正常。又言,这个病实乃心病,以后恐还会复发。叫庭毅平常多看着点。
韩母知道儿子的情况后,担心得吃不下饭。见天的往北院,外院里打探消息。而锦凤得知后,只垂着头,沉默不语面色Yin沉。
这一日,韩母照例叫屋里的厨子给儿子熬了补汤。然后吩咐丫头芳巧待汤熬好后端给外面的小厮,由其带去外院。两个时辰后,芳巧自厨房端了补汤,放进食盒,提着就要往院外行去。
“芳巧,你来一下!”身后传来秦嬷嬷的呼喊。
芳巧皱了皱眉,心中很是不耐!这几天来,这婆子恁地事多!还好巧不巧,每每在她给二爷送汤的时候,这婆子的事就来了!
一会儿让她帮着穿针线,一会儿叫她给哥儿们寻玩具。再或者让她帮着给沏壶茶,帮着给换套衣裳。诚然婆子手有不便,只这屋子里丫头多的是,这婆子偏偏谁都不找,尽使唤她了!
不过是个弃妇的老妈子!成日里拿着鸡毛当令箭,吆来喝去,真当自己是个正经主子了!芳巧心有不忿,但却是不敢不从。不管怎样,那弃妇始终是哥儿们的娘亲。也因此,连带着这婆子跟着狐假虎威,而她做婢子的亦只能忍气吞声!
芳巧提着食盒走去锦凤住的屋子。这一次,这婆子叫她帮着梳头。芳巧将食盒放在外屋桌上,跟着秦嬷嬷进了里间。
尔后,一只纤细白净的手揭开了食盒。旋即有麦黄色的粉末落在汤里,那手执勺搅了搅。麦色的粉末很快溶解在热汤中,消失无影。
第 39 章
接连几日庭毅的感觉都不太好。他发现他的爷发怔的次数越来越多,发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直到这日清晨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