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牵着庚生,领着陈嬷嬷和冬灵一齐谢恩。
“去吧。”宁原颔首。
取下腰牌递与云陌:“收好,以备万一。待安置妥当速与本王拿来!”
“是!属下遵命!”
云陌收好腰牌,正欲带着念卿她们行往密道。又听宁原轻唤:“且慢!稍待片刻。”
他说着朝程阳言道:“去把本王的凝真昙华丹取来。”
程阳领命而去。
念卿一行不知他何意,安静的等。
少顷程阳进屋,将一个青瓷小瓶呈给宁原。
“拿给清言。”他却说道。
“先服一粒。”望着念卿满是倦容,毫无血色的脸孔,他淡声道:“不然,本王怕你撑不过今晚。这丹药固本培元,养血补气。于强身健体甚妙!你每日早晚各服一粒,自有你的好处。”
他稍顿,接道:“此去路途迢迢,你要想不耽搁时间就得撑住身体。”
念卿没有逞强,接过谢恩。
她一连几日少眠,多思多虑,今日又提着心,十分紧张。此时确甚感虚弱疲累。
程阳立在一旁,面色无波。心下却是震动。这凝真昙华丹可谓千金难求的灵药,整个王府也只剩得这一瓶。眼下王爷却毫不吝惜,轻飘飘就给了眼前这位夫人。
王爷对这位夫人的心思,他委实猜不明白。既不能完全的信她,对她有所戒慎。却又对她这般的好,不惜为她兴师动众,如是尽心尽力。
第 38 章
“你说什么?”锦凤腾地站起身,紧紧盯住秦嬷嬷:“你说那俩贱人都死了?”
“回夫人,是的!老奴亲耳所闻,千真万确!北院的和西院那贱婢一家通通都死了!”秦嬷嬷口气兴奋,喜形于色:“听说马车坠下山崖,他们当场粉身碎骨!而今,尸骨都捞不着了!”
“夫人,您瞧瞧!老天都帮着您!”她十分解气的看着锦凤,语声恨恨:“贱命就是贱命!本是薄命身,却鸠占鹊巢享了不该享的福!受了受不起的尊荣。合该由天收了去!”
虞念卿死了?!
锦凤蹙起眉,咬了唇,神情怔怔。她无意识的摸着椅背缓缓坐下,凝神不语。
“夫人!”秦嬷嬷见状,疑惑的唤她表情不无担心。
锦凤看一看她,低声问道:“她们真的死了?”
“真的,真的!”秦嬷嬷忙道:“夫人,她们真的死了!”
锦凤顿了顿,突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她笑不可抑,拍起手来。
秦嬷嬷放下心来,亦跟着露出笑容,状极愉悦!
不料,笑着笑着锦凤停下来,遽然睁大了眼。她咬牙切齿,表情凶戾而愤懑:“她们怎么可以死!她们怎么可以死……”
她不甘极了!
叫嚷着一把拂落几案上的茶盅。犹不解恨!她怒火难平,猛地起身开始砸摔屋内的摆件。
虞念卿怎么可以死!
她怎能就这么轻易的死掉!
还有碧枝那贱婢!
她们怎可以这样轻易的死掉!
锦凤的心如火焚烧,她狠狠摔下手中的瓷器,胸&口剧烈起伏大张着嘴,咻咻喘&气!
她们都死了,那她的恨呢?
她所受过的那些羞辱,她的委屈她的仇!
要待如何?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她与虞念卿不共戴天,有着三江四海的仇怨。她委曲求全,隐忍蛰伏等待机会。
她心心念念着要报仇!
她要把虞念卿加诸在她身上的羞辱,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可是现在她的仇人就这么不在了?!
从此,有恨无可伸,怨仇无去处!
“夫人,夫人!”秦嬷嬷看得着急,赶紧出言阻止:“快停下!可不能再摔了!仔细叫老夫人听见!”
锦凤此时遗恨满腹,直若气滞血淤哪里肯听。她恨得不行,已然不能自控。顾自抓一个摔一个,直待能摔的都摔了。她方大叫着,双手抱头,转而猛力的撕扯自己的头发。
她是如此的不甘,又是如此的无可奈何!
“夫人,夫人!”
见她这般状若疯狂,秦嬷嬷忧急不已。她用完好的那只手臂去拦锦凤。
“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好一会后,锦凤终于折腾累了。她云鬓散乱,喊哑了嗓子。一脸的Yin晦,一脸的怨毒。
“嬷嬷,我恨!我好恨呐!”倚着秦嬷嬷,锦凤嘶声恨意满腔。
※
此刻,韩母并不在屋里。她得悉北院的和西院的都没了,可是大吃了一惊。整个人登时有如庙里生草,一下慌了神!
她当然不会为念卿和碧枝伤心。事实上,得知念卿死讯,她吃惊之余不无庆幸。庆幸儿子没有与其同乘一辆马车;庆幸老天开眼,终是收了这扫把星,让她韩家从此远离祸患!
瞧瞧,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