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尴尬得不知要如何开口。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人却蹙起了双眉,向前方瞧去。
她那才微微张开的小嘴, 又悻悻地闭了回去。
... ...
无忧惴惴地瞧着他。
桓崇却没再说什么,他只是双手微一用力,将无忧的小脸压进了自己的怀里。
随后,他将身子一侧,便把她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
恰在此时,那疯癫男子赶到了桓崇面前。
眼看着那绝色小佳人就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不想半道上竟被这人凭空截了去,那男子气急败坏。只听他吁吁地喘出了几口粗气,便扯着嗓子,大声嚷嚷起来,“贱奴!还我美人来!”
这人出口便骂得如此难听,可把无忧气坏了。
她那颗小脑袋,顿时不安分地从桓崇的胸口钻了出来。美人粉唇一启,开口便朝那人清脆地叱了句,“呸!不要脸!谁是...”
在吴郡这两年,无忧每日流连乡野,学了不少农人的粗语俚语。只可惜她是“贵女”,此等乡间俗俚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
就在她打算趁机大展手脚,将那人骂个痛快的时候,桓崇忽地伸手抚在了她的脖颈上。
与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大相径庭,因为常年在外,桓崇的五根手指都是粗粝粝的,触感很不好。可他的手劲却用得很巧妙,无忧的后颈被他抚得既痒且柔,就在她双眼都跟着舒服地眯起来的时候,桓崇像抱狸奴似的,“噗”得一下又把她牢牢按回到自己的身上。
无忧不悦地扭了扭身子,却听他Yin森森地开口道,“滚!”
桓崇的性子虽是霸道,但在外一向装得人模人样。
看来,这个憨货是真的将他惹怒了。
那人呆了一呆,即刻怒吼一声。
然而,就在他那双红彤彤的眼睛里清晰映出面前男子容貌的时候,这人像掉了下巴一般,把一张嘴巴张得老大。
半天后,他才回过神来似地,惊喜道,“这...居然又让我碰上了个美人!”
... ...
“美人”两字一出,桓崇全身僵硬,身上也跟着冷了几度,连轻抚无忧后颈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无忧缩了缩脖子,悄咪咪地睁开了眼睛,不由往他的侧颜望去。
单论容貌,桓崇的脸蛋可是众皆公认的俊美。
想当初刚进荆州军时,军中有些老油条见这新来的小子面白若敷粉,眼亮如星辰,不禁都生了轻视之心。更有甚者,见陶侃对他颇为照顾,有次在私下,竟当着桓崇的面,嘲笑他“唇上无毛,貌若好女。”
不料,这唇红齿白的郎君年纪虽小,气性却大得很,发起狠来更是谁都不输,而且这小子悍不畏死,凶得像头狼崽子。
就为这一句戏语,他拼着自己身受重伤,也硬是年长自己数倍的那人打昏在地。
自起,桓崇的名声便传了开去。无论当面也好,背地也好,再没有谁,敢肆无忌惮地指摘他的容貌。
... ...
无忧歪头瞧他,却见因着愤怒,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兀地暴起了。
祸水既已东引,无忧看热闹的顽心却不死,她悄悄地又把一颗小脑袋转了过来。
玉树当庭而立,夜风吹,博带起,宛如神仙中人。
那疯癫男子见美男子不说话,他“嘿嘿”一笑,竟然伸出一只手来,直接往桓崇那如玉琢磨出的下巴上够去。
却见他一边动手动脚,嘴上还一边道,“美人...随了我吧!我...我是王家人!你若随了我,包管享一辈子的富贵...”
他这话刚说完,桓崇的脸色却比那庙里的泥塑还黑上一重。
偏偏无忧秉性难改,她双眼一弯,若非及时掩唇,险些被她笑出声来。
谁能想到素来凶悍的“桓大鹅”,有朝一日竟会被这么个憨货占了便宜去?!
... ...
君子如玉,桓崇不是君子。
就在他的脸即将被那人触到的时候,桓崇出手如电,出腿亦如电。
两声钝响乍起,就听那自称“王家人”的男子大喊一声,而后身子痛苦地一弓,“噗通”一声跪倒地。
霎时间,那人的衣服上便透出了血迹,只他嘴上还不住地嘶嚎,“哎呦!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桓崇一脸嫌恶地甩了甩脚上的鞋子。随后,他抱着无忧飞身便退,仿佛摊在地上那高一声低一声不住呻丨yin的男子,就是一坨屠户摊前的烂rou。
那人受了伤,Jing神却是越发高亢了些,都退出了老远,无忧还能听到他在身后的不住高喊,“你...你等着!我定寻人来收拾了你!!”
... ...
解决了那人,桓崇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再微一偏头,刚好对上了怀中女郎盈盈的笑眼。
桓崇的目光凌厉,犹带方才出手时的狠辣。他方一看过来,无忧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