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便忽地定住了,“杜姊姊,你瞧!那边进来的...不正是陶家姊姊吗?!”
论女子的身段之美,无忧只佩服陶亿一个人。
实是因为上次的见面,无论是礼数风度,还是身材风韵,长成的陶娘子给年幼的豆丁无忧带来了太大的冲击。
却见这回赴会,陶亿和她一般,穿了一身广袖罗裙。可远远望去,嫁人后的陶娘子,那一身的风姿似乎更加丰熟诱人。尤其,她的面上一直保持着三分浅淡的笑意,瞧着便是极得体,极有涵养。
还有...陶娘子的前胸,好像比两年前见面时,更大了一圈...
无忧本来以为自己这两年吃好喝好,胸前的规模已经同过去今非昔比,甚至...或可与陶娘子一敌。
不料真正和陶娘子一比,她才明白,原来自己还差得远着。
她不由懊恼地呜咽一声。
正在这时,旁边的杜陵阳开口感叹道,“无忧你瞧!王郎君和陶娘子,还真是举案齐眉的典范呀!”
无忧“诶”了一声,赶忙望去。
却见那两人落座之时,许是地上的坐垫铺得不够平整,陶亿先伸手将王恬的那处坐垫拉了拉,而后王恬坐下,再向退开落座的陶亿回以一礼。
夫妻之间,极有礼法,便是有温情,也似极淡。
“身为女子,若能嫁得这样的夫君,可也算一生之幸了...”杜陵阳语气歆羡,不由有感而发。
无忧挑了挑眉,她望着那对人皆称赞的璧人,却是不置可否。
... ...
距离元会盛典开始的夜半时分,还有近一两个时辰。
杜陵阳的身子羸弱,方才无忧为图说话便利,带她坐得位置偏了一些。
穿堂的夜风一来,却见杜陵阳将身子一缩,忽地打了个喷嚏。
无忧担心她生病,赶忙又将她带回了阿母身边休息。不一会儿,就见杜陵阳趴在杜夫人的腿上,竟是混混沉沉地睡着了。
阿父不在,长袖善舞的阿母又被那群贵妇人围在中央,无忧强打Jing神,听了听她们的谈话。没一会儿工夫,两只耳朵里就钻进去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什么螺黛画眉色好啦,谁家的新妇又怀上啦...没完没了,尽是这样的消息,听得她厌烦极了。
于是乎,临到中途,她赶忙寻了个由头,出来正殿的后门透透气。
比之车水马龙的殿前,殿后明显要清净得多。
无忧下了台阶,再向远处走了几步。待深深吸了几口清冽的空气,她鼻尖翕动,蓦地嗅到了其中浮动的暗香。
香气清浅,那是独属黄梅的味道。
与中原的晋国皇帝不同,南渡以来,元、明二代皆雅好文艺,好名士风采。
司马衍的父亲晋明帝,更是甫一登基,便在太子西塘做了各处布置,将此一处装点了四时之景,春有桃,夏有荷,秋有菊,冬有梅。
此时正值冬日,西塘边上的黄梅应恰是盛放之机罢。
就算入不得园子,离远了观赏一番,也是好的。
无忧心随意动,脚下一转,便往那边行去。
... ...
出了大殿不远,再绕过一处回廊,鼻尖的香气越发浓郁。
眼见着那蜜蜡一般的梅树就在前方不远处,无忧脚步一顿,忽见路旁摇摇晃晃地,撞出了一个黑影。
无忧吓了一跳,她灵机一动,向旁一侧。那人的力道一下没收住,就在即将摔在地上的时候,那人将四肢屈起,最后以一个极诡异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无忧定睛一瞧,才见地上那人,原来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面带薄红,身上散发着极浓烈的酒臭气,眼见道路两旁积雪未化,他却身着单衣,坦胸敞怀,全无礼数。
然后,就听那人嘴上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一抬眼便瞪向了无忧。
可刚这么一瞧,便让他立刻住了嘴,丢了魂。
夜风习习,回廊上张挂的灯火摇曳,就在那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站了一位无双的玲珑美人。
那美人见他倒地狼狈,小嘴一撇,神色轻蔑地嗤笑出声,那笑音脆得仿佛能掐出汁来。
那人不由“嘿嘿”摸头傻笑了两声,道,“美...美人!”
... ...
这是哪里来的憨货?!
无忧嘲笑一声,将裙子一转,便要离去。却见那人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道,“美...美人别走!”
这人方才那下跌得不轻,无忧本以为一时之间,他在地上是动不得的。不料他竟直接暴起,将自己骇了一跳。
只见他脸上发红,此时眼白处竟也泛起了红。
而脚下虽是不稳,他却是坚定地向着无忧的方向走来,一边还在口中喃喃道,“...美人!”
这人Jing神恍惚,绝不只是饮酒那么简单...恐怕,在这之前,他还服了大量的五石散!
无忧吓得高喊一声,她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