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只是之前心中的那道坎。
桓崇望着她,却见小女郎的眼睛,这时才轻轻眨了一眨。
隔了好半晌,她小嘴一张,冷声道,“郎君无有不好。古人云,‘交浅而言深者,愚也。’是我不好,是我蠢到要和郎君攀交情,才会惹得郎君这般不快。”
桓崇张了张口,一时哑然。
... ...
后半段的回程里,无忧不去看桓崇,桓崇的眼光却尽在她的身上。
无忧被他黏腻的眼神瞧得厌烦,于是干脆转过身去。
可就算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那人的视线却还是流连在她的身上,没有一刻移开过。
眼见着河岸就在对面,连云娘的身影都能望个影影绰绰了。
桓崇将手中之桨划得愈发慢了些,他想了想,又道,“今日之事,终是我之过。还望女郎...莫要放在心上。”
眼见着上岸就能甩开他了,无忧再没什么可顾忌的。
她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像话家常似的道,“我曾见吴郡农人养驴的情景。若是那驴子不听话,他们就会先拿藤条使劲地抽,等把它们抽疼了,性子都磨下去了,再喂给它们甜枣吃。据说,这样调丨教出来的牲畜会更听话。”
桓崇怔愣一下,却听她一语至此,突转讥讽,一字一句道,“桓郎君不愧是落魄世家出身,说话亦是深谙农人之道。先狠狠地给无忧一个巴掌,这时候又来伏低做小...”
她眼睛再一转,言辞直切要害,“我真不明白了,郎君是单纯地想让我忘记方才的事呢?”
“还是...郎君此时此刻,仍存了一颗求娶之心?”
... ...
你不是驴子,就算是驴子,也是驴群中最好看的那只。
桓崇瞧了她一眼,在心中默默回道。
无忧见他眼神古怪,“哼”了一声,刚要转头。
却听那梗了片刻的人,艰难开口,“女郎所言伟丈夫、英雄者,亦需时间的磨炼。若女郎信我,我定会以此身向女郎证明。”
搞了半天,原来还是存了颗求娶之心啊…
无忧唇角弯弯,突地笑出声来,“郎君,算了罢!”
只见她微微歪头,像琢磨他这个人似的,“证明什么的...也就不必了。反正郎君家世低微,另有隐情,非我良人。”
见桓崇的眼睛被她刺得闪了闪,她再伸出一根玉白的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小脸,“不过...”
“如郎君所言,对无忧一直抱持了一片真心。那么,待我新寡后,郎君若仍未成婚,倒可上门求娶。”
说着,她那只JingJing巧巧的小下巴朝着他扬了起来,“兴许那时,我会再考虑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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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梭,时光飞逝,才一眨眼的功夫,两年便过去了。
可无忧每每一想到当日的场景,心中便是无比的畅快。
因为,桓崇那厮是被她给生生气跑的。
那日,她刚将一番话说完,便见那人稍霁的面色再度转为铁青。他不仅没再厚着脸皮说过一句关于求娶的话,甚至刚一上岸,他连招呼都几乎忘了同云娘打,便失魂落魄地奔着自己的坐骑而去。
只在临走之前、甩马鞭时,他回头向自己望了最后一眼。
无忧才不稀罕让他瞧,她将嘴一撇,给他回了个大大的白眼,而后一提裙子,转身就进了房中。
只许他有气性,她便没有吗?!
若真要比气人...她也不差么~
无忧由衷地为自己生出了一种自豪之感。
... ...
县主年纪虽小,与那桓郎君毕竟是孤男寡女。
云娘在岸上担心得走来走去,乍一见自家县主回来时披头散发,她登时便被唬了一惊。
可后来听无忧愤愤道,两人在湖上泛舟的时候,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大吵了一架。她在同桓郎君理论时,学经学先生那般使劲地晃着脑袋,将其中一侧的发苞给晃开了。
所以,是她自己,索性把两侧的头发都放了下来。
县主越说越气,最后连一张小脸都气得圆鼓鼓的。
云娘当即表示理解,为了让无忧消气,她还好生宽慰了自家县主一番,“一瞧那郎君,就是个脾性不好的,也不知庾君候怎收了这么个人当义子...”
她一面给无忧梳理长发,一面道,“总之,我们应尽的地主之谊都尽了。往后,再不同他来往就是了!”
无忧对此深以为然,她用力点了点头,不妨一把头发还在云娘手中攥着,她这么一动,便被那犀角梳子给扯下了几根长长的发丝。
... ...
再后来,阿父阿母回来了。
得知那人来了,并和她一同吃了饭、泛了舟,阿父和阿母都很不高兴。
不高兴归不高兴,阿父还是将那人留下的信件拆了开,发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