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她痒的心虚,非要说句话来打破这个上台阶的短暂沉默。
阮之南然后就用刚刚喊他“小白兔”的嗓门,道:“你干嘛抓着我的手!”
傅从夜:“……”
但他也没松手,连刚刚手指的乱动都没了,动作坚定的握紧:
“不行么?”
第36章 鲁冰花
她气虚了:“没。我就问一下。”
上了露台, 傅从夜也放了手,她收回手去。
俩人站在露台边,下头是层层叠叠的灰瓦,还有无数灯柱从屋瓦间向天上直射, 远处是石渊潭公园的深绿色池水,以及月光下的蓝灰色拱桥。
阮之南捏着自己两只手,往下看:“你怎么知道这么偏的地方。”
傅从夜过了会,道:“之前来过一次。跟方笙一起。”
阮之南:“哦,那你这种场面还见的挺多的啊。我第一次来。”
她耸了耸肩笑道:“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她穿着毛茸茸小外套,胳膊撑在露台栏杆上,往下看,看似不经意的问句其实都已经在脑内演练好几遍了:“原来你妈是方笙啊,那岂不是星星馆都是她捐的?怪不得是校内没人敢惹的校霸。”
傅从夜也撑着胳膊:“原来你爸是元令羽?”
他俩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傅从夜余光里看到阮之南转头过来, 她对他挑了挑眉:“怎么了?”
傅从夜勾起嘴唇:“怪不得是校内无人能敌的校花。”
阮之南笑起来:“牛逼牛逼。”
傅从夜:“佩服佩服。”
阮之南:“你说你名字里有个夜, 你妈的企业还叫星星商城,是不是就因为你?”
傅从夜有点难以启齿:“我小名就叫星星。”
阮之南瞪大眼睛, 又笑了起来:“星星?那我叫狒狒好了。哈哈哈哈哈哎呀开玩笑啦, 这小名也太可爱了, 听起来像个漂亮小姑娘的名儿。”
傅从夜就知道自己会被她笑话,斜过眼去。
阮之南笑的促狭:“我要唱歌了。”
傅从夜立刻道:“不许唱!”
阮之南:“你怎么知道我要唱什么。”
傅从夜:“就你那个跟我爸一个时代的曲库, 我还能不知道你要唱什么?”
阮之南作势要开口。
傅从夜立刻上手捂住她的嘴。
阮之南被他捂着, 闷声道:“大哥我化妆了的, 能不能别乱碰女孩子的脸!”
傅从夜:“哦哦我忘了。”
阮之南有点气鼓鼓:“忘了我是女生么?”
傅从夜想笑:“忘了你这么天生丽质的人还要化妆。”
阮之南抿着嘴笑起来, 张口就唱:“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
傅从夜无奈扶额:“……别唱了。”
阮之南拼命搜索她的过时中华小曲库:“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傅从夜:“……”
阮之南还没放弃:“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爷爷想起妈妈的话……哎,这歌有问题啊,为啥爷爷要想起妈妈的话?”
傅从夜实在绷不住了:“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阮之南就在这儿等着他呢:“哇,是你想起了妈妈的话!”
阮之南笑的身子乱抖,傅从夜听她笑出鹅叫,也真的忍不住倚着栏杆笑。
这种破梗,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
为什么他就停不下来!
俩人就跟个傻子似的笑半天,阮之南道:“不过你妈看起来真的像个五官温柔的女强人。但你为什么没跟你妈过?”
傅从夜想了想:“因为是她先不想要我的。”
阮之南一愣:“她不想要你?”
傅从夜手肘撑在围栏上,侧脸的线条映衬在夜色里:“小时候的事儿了,她没明说,但我就是能知道。”
阮之南:“为什么啊?你一看就是家长都喜欢的那种好孩子呀。”
“因为我小时候,就像现在的左麦一样。不过我不算是病,就是有点晚熟或者发育迟钝那类的。我长大就好了。”傅从夜轻声道:“但命运就是这样睚眦必报。她也有不成熟的时候,而当她长成了一个学会爱的母亲了,她就有了左麦。她……没有要那个假得病的孩子,却又生了一个真正得病的孩子。”
“这是什么意思?”阮之南凑过去:“那左麦是跟你一样,长大了就好了?还是说她并没有你那么幸运……”
“威廉氏综合症。”傅从夜说:“方笙早些年做了基因检测,病是来源于她。你记不记得上学期学过的,常染色体隐性遗传。”
阮之南这个学渣绞尽脑汁:“就是说父母有一方有病,但自己不显现病?”
傅从夜:“只是男孩得病几率很低罢了。这病其实很少来源于遗传,大多数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