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个话题,道:“我去上个洗手间,坐在这儿闷死我了。”
阮之南在补妆间里,阮翎带来的化妆师再给她补妆,她手机震了一下。本来以为是鲁淡之类的看到热搜,开始轰炸她了,却看到手机上一条消息:
[小白兔]:你在哪儿?
她点开手机来,在他俩空荡荡的聊天记录里,既没有客气和打招呼,也没有闲聊天,傅从夜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阮之南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有点跳跳的。
化妆师给她锁骨扫了扫粉,按住她胳膊:“哟小仙女,别颠呀,你蹦跶什么?”
阮之南拽着裙子乱扇风:“我蹦跶了么?”
化妆师姐姐笑起来:“那你刚刚看着手机,就抬起脚后跟乱晃什么?”
阮之南想都不想的否认:“没有。”
她说着,火速回了条消息:“我出来了,你在哪儿呢?”
傅从夜那头“正在输入中”了一会儿,回道:“西楼顶层。”
化妆师姐姐和助理都在旁边,阮之南有点做贼心虚似的,非说要自己一个人透气。
这会堂外头的院落游廊是真的复杂,大院子套小园子,四通八达,阮之南听说这条裙子十七万欧,阮翎说着话的时候轻描淡写的,但以阮之南平日的消费水平,还是吓了一跳。她之前捣鼓换算了半天,不太舍得让这裙子的下摆给这半真半假的古园林擦地,自己拎着裙摆开始找西楼。
等她沿着古树下拾阶而上的时候,抬头看到西楼一个没被灯光照亮的小露台上,似乎有个人影侧对他站着。
阮之南喊道:“小白兔!”
但这院落游廊里还有不少拍照的明星,闲聊天的老总,和诸多游荡找厕所的记者媒体,她一开嗓,好几个人转头朝她这边瞧来。
阮之南缩了缩脖子,小跑进了走廊,还没上去,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看见你了。别喊。”
她转了道弯,还没推开那明清风格的隔门上楼梯,门就先打开了,她仰头,看着傅从夜正把手伸给她。
就只有转弯处有盏小灯,照亮了他的手,人还在Yin影里,只有个轮廓,看不清楚五官。
场景陌生,小白兔也打扮的不像个小白兔,阮之南横遍学校,但还在这遍地老狗逼的中年局里横不起来,她今天带着一路不太适应的局促,看见那只手愣了愣,反倒还往后退了半步。
那只手手指动了一下,似乎无奈的放下去了,他人往前一步,眉目清晰。
还是不爱搭理面无表情的死样,还是不爱惹事脾气柔软的眼神。
傅从夜:“怎么了?你还害怕了?”
阮之南望着他一会儿,半天才回嘴:“害怕个屁。”
傅从夜把手在身侧握紧,解释说:“台阶陡,我怕你摔着。”
阮之南抬起脚,露出鞋面上刺绣花瓣:“嘿你别瞧不起我,这鞋我穿了一天了,要不是之前因为回头看你,我不可能摔倒。我穿这个在下雨天追公交都行。”
傅从夜想着这个让全网化身柠檬Jing的元令羽千金,考量一个鞋好不好穿,竟然是能不能追公交,就有点想笑。
他再次伸出手,阮之南却抓住他手腕,不满似的拽了他一下。
傅从夜从台阶上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来,楼梯拐弯处的平台太狭窄,他摔下来眼见着又要跟阮之南鼻子撞鼻子,他连忙用手扶住墙——
不扶是又要撞成一团,但一扶墙,却变成了壁咚。
阮之南拽他只是尴尬、窘迫、小丢脸种种情绪下,随意的行为,她也没想着傅从夜直接扑过来了。
还好他胳膊撑着。
这个距离,只让尴尬变得更尴尬了。
阮之南紧紧贴着墙,感觉掌心都要冒汗了。
傅从夜缓缓撑直胳膊,就算不抬眼看他,阮之南也能感觉到他半垂着眼睛,目光像是流苏一样凉凉痒痒的扫过她皮肤。
她觉得傅从夜大概是穿的太正经,太社会,太像个霸道总裁。
连这会儿的眼神,都像是有种专注和张力。
她心虚,抬起眼来瞪向他。
傅从夜的目光似乎正仔细的扫到她嘴唇下巴去,没注意到她对视过来的目光。
阮之南忽然伸手,戳了一下他合身到明显是量体高定的西装:“你干嘛!还想壁咚我!”
傅从夜收回手,站直了身子:“明明是你拽我的。”
一盏小灯挂在楼梯转弯处,俩人沉默的站着。
傅从夜理了理袖口,阮之南拽了拽裙摆。
他办事水平一流,却最不会插科打诨,打破尴尬。但阮之南不会让他俩之间沉默太久,她立刻单手叉腰,夹着手包,说:“骗子。我要告你骗学校的贫困补助金。”
三中的贫困补助金一直是方笙在提供,怎么就成他去骗钱了。
傅从夜:“谁跟你说我领学校补助金了?”
阮之南继续状告:“那你还总显得自己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