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皇太子的武将,无奈力气敌不过,气急之下尖声嚎哭:“算我求求你们﹗你们自己的恩怨自己了断,人命都是无辜的﹗”
刚带领锋狼军出城征战的郭定一脸惶然,转向白灵飞颤声问:
“少将……殿下怎么会重伤成这种田地﹗”
白灵飞未及答他,玄锋已经寒着嗓子道:
“白灵飞,殿下是跟着你回来的吧﹖”
“没错,殿下今晚随锋狼军亲兵队出城,后来被拓跋灭锋所伤,刚才是我把他带回来的。”他皱眉低道:“这个时候救人要紧,墨姑娘一直是殿下的专用军医,你们快别碍住她。”
墨莲华用手背抹泪,咬着牙继续从金针盒里拔针,李牧云却一把捉住她:
“快说,今晚城外到底发生何事﹖太子殿下受何人所伤﹖﹗”
“李将军你放开她啊﹗替殿下止血才是正事﹗”源涛想拉开李牧云,然而却被玄锋一手阻止:
“墨姑娘,此时只有你才值得相信了。”他目光一直盯紧白灵飞:“你放心,这里每一位将军都能主事,可以一起保护好你。你今晚看到了什么,照实跟我们交代便是。”
“我什么都看不到……”墨莲华摇着头,挣扎着想为景言施针:“我只看到你们皇太子像死人一样被驮回来而已。”
“拓跋灭锋约我在甲子山上单独见面,殿下心有担忧,怕当中有诈,便与我一起上山赴约,结果几句下来,拓跋灭锋在山顶发难,殿下因而受了重伤。”白灵飞简单的解释道。
“殿下都危在旦夕了,你们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源涛一心系在皇太子身上,强行替墨莲华掰开了李牧云,和几名将领连忙去助她,左一个右一个都拼命替景言按住伤口。
张立真等锋狼军将领正要帮忙,却被玄锋叱喝住:“不得接近殿下﹗”
数将都是白灵飞一手培养出的英杰,怎会不知玄锋言下之意。而且在淮城同处数天,锋狼军上下也意识到友军的排斥,不少士兵更目睹过统领被其他将军冷言相向,想起自己人一心为国血战,换得待遇如此,不免有些心寒。陆士南一向是直肠子,自己受气尚可,统领受这般委屈却是万万不能,这就沉下脸色:
“你要玩什么花样,拜托先把皇太子救回来,万一殿下有所闪失,不就是让你把一口锅扣到少将头上么﹖”
“恐怕玩花样的不是我。如果现在把真正的凶手放走了,日后南楚军才是后患无穷﹗”玄锋冷冷看着白灵飞,“我问你,殿下今晚彻夜失去行踪,可是离城陪你赴拓跋灭锋之约﹖”
白灵飞一边注视着仍在失血的皇太子,一边微微点头:“是。”
“把殿下的军令牌送回城中、命令我们出城突击,是你还是殿下的意思﹖”
白灵飞如实答他:“是我的意思,殿下那时候已无力带兵了。”
“今晚我们的埋伏战,联军似是早有预备,南楚军在山脉数处骤然突击,他们应变都极其迅速,若不是城里的撤退号角响得早,缠战不休之下我们必会大败,这你又可曾知道﹖”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少将说殿下为拓跋灭锋所伤,敢问他是如何伤得了殿下的﹖”李牧云也是随玄锋一样,从始至终都在瞪着他:“和他有约的是你,你当场难道没有救驾﹖既然有过一场恶战,怎么少将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
听到这里,诸将都不禁分了神,抬头看着低头沉静的少将。玄锋忽然开口问:“殿下身上的伤是什么兵器所致﹖”
源涛全副心思都用来抢救,不假思索就脱口答:“是剑伤……”他表情一凝,彷佛想到了什么,转又特别认真的道:“玄锋,你不能乱说,我信得了灵飞少将,他怎会做叛国弒主之事﹗”
“将军勿忘了,拓跋灭锋就是以剑术冠绝北疆的‘敕那’。”张立真也是动了怒,反驳当中却是条理清晰:“少将是什么人,军中上下大家都知道,不是随便什么罪名就能抹黑他。你要知道事情始末,等救回殿下后他醒来一问便是,现在要咬定是少将所为,恐怕言之尚早了吧﹖”
“行了。”白灵飞出言截住自己的副将,淡淡的道:“既然将军怀疑我,那便以军法把我逮下牢去,清者自清,等殿下醒来后自然真相大白,我也不怕什么。”
锋狼军几个将领看着他解下战甲,都皱眉低呼:“少将﹗”
白灵飞将守卫堂内的锋狼兵召上前,把银甲和九玄剑都交了出去,对众人摊手:
“请各位找人将我押走吧,不然将军会怕我逃了的。”
话是这么说,但白灵飞是军里最受宠信的皇牌重将,就算皇太子昏迷不醒,谁又敢无凭无据就上前扣押他﹖
少将傲然一笑,“我先去军牢,殿下就托给各位了。”
——他竟是真打算自己去投牢﹗
玄锋眼神一冷,蓦然喝道:“来人﹗上前拿下他﹗”
诸将呆住,连白灵飞眼神也有愕然,断未料到玄锋会动真格,却听他冷然道:
“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