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瑶伤到半分!
结丹九道惊雷,道道劈在了盛鸣瑶的身上,她运起周身灵力抵抗,直到雷云散去,盛鸣瑶抬起头,除去发尾有些烧焦的痕迹,眼神坚定,竟是半点也无迷惘虚弱。
渡劫与各人心境有关,那这盛鸣瑶又该是何等可怖的心境!
竟然坚韧如斯!
所有人都在惊叹,身体前倾,企图将场上情形看得更清楚些。唯独苍柏一言不发,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不过唇边扬起的笑意到是一直未曾变过。
直至雷声尽数散去,盛鸣瑶撩起眼皮,垂下眼,看向了地上的某人,漫不经心地开口:“朝道友。”她抬手随意抹去了嘴角溢出的鲜血,“看来这一次,我又赢了。”
若无其事的模样,半点也看不出刚刚经历了结丹惊雷。
“按照约定,我可以对你提出一个要求。”
盛鸣瑶直视着地上的朝婉清,言笑肆意。她像是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上狼狈,反而充斥着一股鲜活和勃勃生机。
也正是这股生机,让朝婉清在惊惧之时,竟也不自觉地升起了一丝羡慕。
她总是顾虑太多,又计较太多,永远做不到像盛鸣瑶这样毫无畏惧的向前。
这个场景被底下众人尽收眼底,击破了不少人对“婉清仙子”的幻想。
一个刚渡了雷劫,却挺直脊背,一个明明是金丹修为,却瘫软在地,毫无形象,如同一条死狗。
高下立判,云泥之别。
盛鸣瑶再次开口,字字清晰:“我不喜欢夺人所好,更不喜欢强人所难,所以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
倒在地上的朝婉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无法起身,只能拖着残破的身体不断向后缩,顾不得自己满脸泪痕,兀自不住地摇头。
可摇头拒绝又有什么用呢?
盛鸣瑶嗤笑一声,眉宇间的嘲讽更是毫不掩饰。
自己也曾拒绝他们取走心头血,然后呢?
当时,自己万般无助之时,可有谁曾耐心下来,听听看她的想法?
若说一开始朝婉清并不知情,可后来哪怕她知道了原委,可又对自己说过半个谢字?非但如此,还屡屡陷害,恨不得让自己消失于般若仙府。
既然般如仙府信奉强者为尊的条例,那么自己,同样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打败他们。
“二十多年前,朝道友的好师父为了替你治病,取走了我的心头血。如今,是否该还给我了?”
与盛鸣瑶的话音一同落下的,是刀刃没入皮rou的闷声。
“盛鸣瑶!”\\“阿鸣师姐小心!”
掌门常云原本想出手阻止,但他身旁的田虚夜比他快了一步,硬生生将常云拦下,令他再不能上前一步。
常云眼睁睁地看着盛鸣瑶将匕首捅入了朝婉清的心脏,又以灵力为引,活生生将拉出了一滴裹着浅浅金光的猩红色的血ye。
这是她的心头血。
盛鸣瑶专注地看着自己掌中的血ye,轻轻发出了一声喟叹。
终于,她夺回了自己的东西,也算对得起曾经那个弱小到只能在心中暗暗发誓的盛鸣瑶,没有食言。
说得更夸张些,此刻盛鸣瑶甚至能感受到这滴心头血对她那天生的吸引力,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新回到她的身体中去。
这么说也对,毕竟本来也是她的心头血。
盛鸣瑶最后看了一眼悬浮在掌心的心头血,慢慢收拢掌心,任由它消失于自己掌内。
“物归原主。”
这一刻,全场寂静,只听风声在耳畔划过,偶尔有几个人情绪激动,涨红了脸,呼吸也变得粗重。
没有人敢在此刻开口,也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们坐于高处,却在仰望场中央的女子。
从今天开始,所有目睹了这场战斗的人,都会牢牢地记住‘盛鸣瑶’这三个字。
强大,自信,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站在场中央接受所有人注目的盛鸣瑶笑容明媚灿烂,足以冲破世间的一切Yin霾和束缚。
那些年被人踩在脚下的尊严,从不被聆听的弱小,无故夺取心头血的无助……
所有你们曾欠我的东西,今日,我都靠自己拿回来了。
“我是盛鸣瑶,是大荒宫的盛鸣瑶,也是田真人座下最小的弟子盛鸣瑶,诸位可以随意称呼我——”
“只有一点。”
在周遭结界彻底落下之前,转头看向了般若仙府所在的位置,对着那些已经木楞的弟子,粲然一笑。
那些人中,有些弟子认识盛鸣瑶,有些弟子不认识盛鸣瑶。
认识盛鸣瑶的弟子,也许曾在背后嘲笑过她。
不认识盛鸣瑶的弟子,也可能无故跟着旁人辱骂过她。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
“从此以后,望诸位牢记,我盛鸣瑶与般若仙府,再无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