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的韩怡月听见这话后气急,她自觉和朝婉清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有心想要反驳。
只是她这一急,开口时,又忘记遮挡自己的粗俗:“你这女表子说谁呢?小心——”
韩怡月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被眼疾手快的般若仙府弟子噤声。
田虚夜和常云作为监护者,都在各自密闭的防护罩内,因此并不知晓此番风波。
韩怡月虽有‘韩家大小姐’的名头在,可她生母出身青楼,一直为人诟病耻笑。韩怡月一着急时,总会有一些粗鄙之语出口,也是这个缘故。
她有心想要摆脱自己的过去,却始终不敢正视,走上了和锦沅截然相反的路。
韩怡月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无疑给阮绵的指责直接添上了有力的佐证。
原先还想为朝婉清说话的人顿时闭口不言,另一波被掩埋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
“我早就想说了,那朝婉清总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其实最喜欢在一旁煽风点火,看人替她出头。这都好几次了吧?”
见有人带头指责,曾经被朝婉清欺负过的人自然也卡死站出来指责。一时间真真假假混杂,将朝婉清温婉清纯的“婉清仙子”名头毁去了大半。
阮绵乖乖地坐在了大荒宫众人之间,眨巴着大眼睛,再也不多说一句。
既然朝婉清喜欢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别人,那就别怪自己用同样的手段恶心回去。
想到朝婉清,阮绵又摸了摸自己腰际的刀柄。
可惜了,凭自己现在的修为还不能和她对上。否则自己也要向阿鸣一样,堂堂正正地站在场上,和那朝婉清一决高下!
说起来,既然阿鸣曾经也是般若仙府的弟子,还不知道暗地里受了多少委屈。
阮绵越想越气,暗自决定还要给朝婉清一个教训才是。
说起来,族里还有些闲散无事的兔子,离这无名山也很近,到是可以让他们来帮个忙。
……
……
盛鸣瑶对场下众人的反应一无所知,场上的比试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朝婉清身上已经被盛鸣瑶用匕首刺出了许多伤痕。
反观盛鸣瑶,除去头发散乱了些,其余竟是不见变化。
“莲花阵?几年不见,你到也有了些长进。”
盛鸣瑶漂亮的桃花眼上扬,眉宇间的妩媚似剑锋般凌冽,脸颊上因打斗留下一点点血痕,配合着眼角的浅淡红色伤伤疤,非但不让人觉得丑陋,反而更给目光增添几分狂傲不羁。
朝婉清因盛鸣瑶漫不经心的口吻怔了一瞬。
比起在般若仙府时,盛鸣瑶又变得更不同了,更加洒脱,更加肆意,像是没有什么能够将她束缚。
哪怕是天地都不能让她畏惧。
盛鸣瑶好像一直在往前走,无论遭遇了什么,都从不放弃。
“你比不过我的,盛鸣瑶。”
朝婉清咬牙,试图压下对手不可抵挡的锋利。
“你我修为相差太多。我毕竟已经金丹,而你将将筑基后期,又为何执意要与我对上?不如认输,也好少受些苦楚。”
听见这威胁的话语,盛鸣瑶丝毫不惧,她翘起唇角,抬手抹去了唇角被溅起的尘土。
“你还记得吗?”盛鸣瑶轻飘飘地开口,“当年游真真,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与话音同时落下的,是盛鸣瑶猛然暴涨后,炸裂在擂台中央的灵力!
这灵力四散飞扬,点点金光如烟花一瞬间绽放于空中,惊得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使出这般灵力的盛鸣瑶身上!
“……落尘诀?”常云喃喃自语,不敢置信地望向了场中央的盛鸣瑶,“居然是落尘诀?!”
这是田虚夜的独门秘法,极其强大,可以号令所有散在空气中的灵力为己用,修为越高,能够动用灵力的范围越广。
若单是如此也就罢了
然而常云分明记得,这落尘诀至少需要Jing神境界不低于元婴之人才可使用!难道……!
这盛鸣瑶的Jing神境界竟是强大如斯?!
不止常云,场下的众人同样发现了逆转的局势。
原先一直被压着打的盛鸣瑶不止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脚下的莲花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她踩在莲花上,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朝婉清身后,结结实实地捅了对方一刀。
关键是朝婉清竟然也不避开,她像是沉醉于什么美梦,直到被盛鸣瑶捅穿了左肩后,才仓皇地从梦中惊醒。
本来自觉胜券在握的朝婉清慌乱无比,她竭力镇定,强行伪装出了一幅不动声色的模样,但稍微有些战斗经验之人,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胆怯。
两人对战时,一旦露怯,那便已经输了一半。
点月楼的大师兄望着场中央,语气钦佩:“那位道友很强。”
他身边一个纯戴剑宗的弟子同样认可地点头,又惋惜道:“可惜不练剑,否则,我定要与她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