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吼也无所谓, 毕竟这能证明你还活着。
可如今,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 明明是局促到将将可够一成年女子伸展手臂的狭小牢房,恍惚中却空旷的像是荒野大地。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般若仙府的最高待遇了,盛鸣瑶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
她如今被束缚住了双手,孤零零地吊在一个铁架上,视线被黑布遮挡住,看不见任何事物,不过大概推断自己此时的造型, 恐怕与现世那副耶\\稣受难图也有几分相似。
之前玄宁将蒙在盛鸣瑶眼睛上的黑色布条解开,可仅仅几秒,盛鸣瑶只觉得天旋地转, 眼前只余下一片漆黑, 其中掺杂着恶意的猩红。
‘…杀…所有人…杀了他们!’
体内仿佛有股气要生生搅烂五脏六腑, 盛鸣瑶试图用灵气与之抗衡, 却发现自己不仅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体内的灵力都一度被抽干至枯萎。
脑中的神经紧绷,盛鸣瑶模模糊糊中, 觉得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只需一阵微风就能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凝神静气。”
玄宁将手掌覆在了盛鸣瑶的眼上,也不知他干了什么, 盛鸣瑶只觉得眼前一凉,原本心中沸腾着的滔天嗜血之意,到是消下去了不少。
可还是难受,那种恨不得亲手将胸膛剖开,把心剜出来丢弃在一旁的难受。
“师尊,”盛鸣瑶闭着眼,被锁链吊着的双手紧握成拳,压抑着心中无限涌上的嗜血之意,轻声唤道,“此次徒儿入魔,并非心境之谬误,而是有人故意陷害所致……”
沙哑的声音饱含着无限痛意,原本总是束起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挂在脑后,白净的脸庞上也不知何时沾上了尘土,还留有道道分明的血痕。
也不知是当时被游真真伺机报复所致,还是盛鸣瑶自己为了保持清醒而故意留下的伤痕。
然而,此时的玄宁已经无暇探究这许多。
他曾经待之最为用心的弟子乐郁被妖族蛊惑,甘心沦为了被妖族Cao控的万物,而如今最为看重欣赏的弟子盛鸣瑶,同样又被魔气入体,结局不外乎堕入魔道!
时光仿佛在这一瞬停滞,而后发疯似的回溯,一时间,玄宁竟分不清眼前这个眼中充满沉郁死气的人,究竟是乐郁,还是盛鸣瑶。
“闲暇时,曾听闻有弟子戏言,药宗炼药长老游隼性情高傲,极喜一些怪僻之物。”
盛鸣瑶憋着气说完这一大长串话,早已力竭,再也无法开口。
喉咙中涌上了一股腥味,被束缚住的手指不自觉地抽搐,体内翻滚着狂躁的怒意,总有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嘲笑她的软弱。
‘服从…不要抵抗…杀入魔吧!’
‘入魔之后尽可以肆意妄为…!你可以报仇…你再也不被束缚…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顺从吗?
反抗这一切总是很累,如果顺从的话,不止会很轻松,甚至可以抛却所有以往的条条框框、道德廉耻,成为一个不被规矩束缚的人。
不,这不是人。
是魔!
陷入迷障的盛鸣瑶陡然清醒了过来,她如今被玄宁的法诀所限,什么都看不见,可眼前再也不是一片漆黑。
我连修仙都不打算走寻常路,区区魔气罢了,还想诓骗我入魔?!
我绝不成魔!
我也绝不允许自己受人摆布,沦为天道规则下的傀儡!
盛鸣瑶在这一瞬间,灵台清明无比。
她知道自己体内有上个世界沾染上的魔气,又因此次游隼暗中下的手段,如今已经命悬一线,也许就在下一秒,自己就会毫无征兆的入魔。
盛鸣瑶能意识到的事情,站在她面前的玄宁心中也一清二楚。
被锁魔链吊着的盛鸣瑶身上散发着一股来着深渊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脸上的猩红色魔纹逐渐变化,光是与玄宁对话的这短短时间内,魔纹的颜色都快化成墨般的深沉,更是从脸颊蔓延至额头,张牙舞爪地宣战。
仿佛一头魔兽在嚣张肆意地嘲笑着玄宁此时的无能为力。
“师尊……!”
盛鸣瑶蓦地睁开眼,来不及揣摩玄宁震动的神色,沙哑的声音中透着能够劈开天地的狂傲,“请师尊查明真相,还弟子一个清白!”
“弟子想活……可弟子,宁死不愿入魔!”
盛鸣瑶并不知道,随着这句话出口,原本浓稠得仿佛能滴出墨来的魔纹骤然变浅,就连之前张牙舞爪地试探蔓延着的触角都消退不少。
这是何等坚韧可怕的心性,才能以区区练气修为与魔气抗衡?!
盛鸣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举动给了玄宁多大的震撼,但她知道,现在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反而是她曾经最厌恶的玄宁。
如今这番变故,盛鸣瑶不知其中究竟有无天道作祟,事实上,她早就隐隐有所预感。
从一开始穿入书中却完全丧失自我意识,到后来的在